不過這不是壞事,老戴禁不住笑道:“對,我們有的是人,有的是時間,跟他們打持久戰,來一次抓一次,看他們被抓幾次之后敢不敢再來。”
轄區就這么大,十幾個反扒隊員天天在街面上轉,現在想抓現行是越來越難了。
作為反扒隊指導員,苗海珠不想每天都沒什么收獲,也認為可以在反扒之外做做文章,接著分析道:“至于每天在外面轉悠的黃牛,跟火車站的黃牛不太一樣,他們不倒賣車票,只是拉客、賣客甚至伙同過路車司機宰客,專挑沒買到汽車票的旅客下手,運管倒是有權管,但想管卻沒那么容易,取證太難。往小旅館拉客的婦女,如果她們拉客行為不涉黃,我們拿她們也沒什么辦法;馬路對面那些賣假冒偽劣皮鞋的,我們是無權管,只有工商稅務才管得了他們。”
“戴大,您怎么看?”
“朝陽,我知道你是想整治車站周圍的亂象,但這不是我們警務區一家的事,就算街道牽頭也不一定能啃下這塊硬骨頭。”
“我也覺得難度有點大,但可以把能管的先管上。”苗海珠覺得有些好笑,暗想他真把自己當領導了,居然想干街道綜治辦主任也搞不定的事。
沒有一點把握韓朝陽是不會開這個會的,放下紙筆胸有成竹地說:“多龍治水是不太好治,但縣官不如現管。只要我們想管,只要有決心,肯定能管好。”
“怎么管?”
“首先就像你剛才所說,我們有權管的必須管起來,不能怕麻煩,跟他們打持久戰,看誰耗得過誰!至于我們沒權管的,找有權管他們的部門。工商稅務和運管我不熟,不是不熟是沒怎么跟他們打過交道,但街道綜合行政執法大隊我很熟,說起來俊峰還是綜合執法大隊的協管員。”
吳俊峰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忍俊不禁地說:“賣魔術撲克牌的和賣假冒偽劣皮鞋的,屬于無證經營、占道經營,執法大隊是有權管。”
“湯隊那邊我去說,他肯定會支持。具體工作肯定是賀洪做,他扶正了,現在是中隊長,不可能不想干出點成績。”韓朝陽笑了笑,接著道:“他們出面,我們協助,看誰敢暴力抗法。不但要把那些騙子統統趕走,還要把車站周邊的環境衛生搞好,隨地吐痰的,隨地大小便的,隨地亂扔煙頭等垃圾的,發現一個處理一個,全部開罰單!”
“賀洪肯定愿意。”一提到可以開罰單,吳俊峰忍不住笑道:“他們真有權罰,按照《燕陽市市容環境衛生管理條例》規定,執法隊員可以對隨地吐痰、隨地亂扔垃圾的人處以50元罰款。之所以一直沒罰,不是他們不想罰,而是被打怕了不敢罰,有我們協助就不一樣了。”
“罰款應該有返還,我得跟湯隊好好談談,不給你們這些協管員工資也就罷了,不能不發點獎金。”
“這個可以有。”吳俊峰咧嘴笑道。
綜合行政執法大隊有一百多項執法權,管天管地管空氣,沒他們不能管的,只是沒什么威懾力,很多違法行政法規的行為想管卻管不了。
有公安協助,他們肯定愿意參與整治,何況還能罰款。
老戴發現這事真能干成,不禁笑問道:“朝陽,黃牛怎么辦,我們管不了黃牛,城管一樣管不了黃牛。”
“有需求就有市場,黃牛靠管是管不好的,對他們只能來個釜底抽薪。”韓朝陽突然轉過身,指指車站大廳里的服務臺:“這件事我們搞不定,得您親自出面,您跟車站領導商量商量,看能不能在車站外再設一個服務點,幫助那些沒買到車票的旅客解決回家的問題。”
“春運期間,車站有義務幫著解決。”
“如果車站能幫著協調解決,誰還會找黃牛,沒人找黃牛,黃牛自然干不下去。”韓朝陽頓了頓,補充道:“車站幫著協調解決是一方面,我們也要發揮作用,我明天跟宏亮說一聲,安排人輪換在車站執勤的隊員和學員,以后只要看見黃牛忽悠旅客,立即上去干涉,反正人員不斷輪換,不怕他們打擊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