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們這樣的黃牛一直長期存在,主要是沒有具體的部門管,汽車東站每天要被他們帶走數百名旅客。運管不是不管,而是只能查處黑車違法違規經營,也就是對“發生后”的違法行為進行查處。對公安而言,除非出現賣票后無車可坐的欺詐行為,否則,他們這種賣票行為也難以界定為“違法”,所以預防性查處難度很大,讓他們越來越猖狂,漸漸變成了長途汽車東站的頑疾。
韓朝陽暗罵了一句,掏出警務通一邊查詢他的身份證,一邊冷冷地說:“不偷不搶就不違法了?”
“我怎么就違法了,違法您抓我呀!”
“那你說說,你打算怎么介紹?”
老民工被嚇跑了,一個即將做成的生意又被這幫多管閑事的警察攪黃了。
杜榮貴一肚子郁悶,不快地說:“我跟司機是好朋友,我一個電話他就停下來等我,把乘客送上車。去邑西車站收多少錢,我們也收多錢,不漲價不加價不宰客,怎么就違法了?”
挺坦率,簡直肆無忌憚!
韓朝陽把身份證交還給他,追問道:“你怎么送乘客上車?”
“送到地方唄。”
“怎么把乘客送到地方,又打算怎么送?”
用摩托車送,把旅客送到高速口附近的涵洞下面,再帶旅客爬上高速公路,在緊急停車道上等過路車。杜榮貴很清楚這涉及到非法營運和交通安全,沒之前那么坦誠了,干脆氣呼呼地問:“您管我怎么送,能把乘客送上車,能讓乘客盡快趕到家不就行了。”
“不行!”韓朝陽狠瞪了他一眼,嚴肅地說:“你的行為擾亂了客運秩序,乘客如果不在站內購票上車,途中的安全也無法得到保證。杜榮貴,你剛才說我不認識,現在認識了,我警告你不要再在車站拉客攬客,如果再被我發現,別怪我公事公辦。”
“韓警官,您這是鐵了心要砸我們飯碗?”
“如果你遵紀守法,如果你從事正當行業,我不僅不會砸你飯碗,還會保護你們的合法權益。”
“韓警官,做人留一線,以后好想見。”
“什么意思,威脅我?”
“我哪兒敢威脅您,您是警察,您權多大,我走行不行。”
……
杜榮貴扭頭就走,邊走邊用手機打電話。
韓朝陽倒不怕他這樣的黃牛威脅,只是覺得這么下去不是事,快步走到出站口,把大姐大請到一邊問:“苗姐,你是法律專家,幫我想想,有沒有針對這些黃牛的法律法規。”
“想找執法依據?”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