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集線索的公告發出去不到三個小時,就陸續征集到兩條線索。
孫國康激動不已,真正感受到什么叫“依靠群眾是公安機關的致勝法寶”,電話一打通就急切地說:“韓大,東明路食為天飯店的李老板打電話說見過那小子,家住陽觀二組的程濟老師發微信說他前天下午在汽車東站前的天橋下見過那小子!”
“李老板是什么時候在什么地方見到那小子的?”韓朝陽下意識站起身,緊握著手機問。
“大前天,李老板記得很清楚,大前天他家飯店正好開門營業,春節期間收泔水的沒去,他只能把客人中午吃剩下的殘羹剩菜倒在馬路斜對面的垃圾桶里。收拾完之后跟廚師、服務員在店里打牌,無意中發現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在翻對面的垃圾桶。
從衣著上看,那小子不太像撿破爛的,于是多看了幾眼。結果發現那小子不僅沒撿能賣錢的廢品,甚至在吃飯店服務員中午倒進垃圾桶的殘羹剩菜,這種事他是第一次遇到,所以對那小子的印象比較深刻,在電話里不斷強調不會認錯。”
這是一條線索,但不是很有價值。
韓朝陽想想又問道:“陽觀村程老師那邊呢?”
“程老師前天去豐永走親戚,中午吃完飯坐客車回來的,下車之后打算去燕興國際買點東西,結果在過天橋時看到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子跪在天橋下,面前放著一塊寫有求助信息的硬紙板當街乞討。當時有不少路人圍觀,程老師也挺好奇,停下看了一會兒。”
孫國康低頭看看電話記錄,接著道:“程老師說紙板上不但寫著名字,寫他的爸爸病世了,媽媽跟別人跑了,他和妹妹相依為命,求好心人伸出援助之手之類的求助內容,還擺著一張青山縣一所中學的出入證,以證明他的身份。”
“青山縣!”韓朝陽覺得很不可思議。
“對,就是你老家。”孫國康很想笑,但又不敢笑出來,繼續匯報道:“程老師很同情他的遭遇,跟他聊了幾句,建議他不要輟學,勸他回老家,向村委會或鎮里求助,告訴他民政部門有相關的救助政策。還給了他二十塊錢,讓他買點東西吃。”
“然后呢?”
“然后程老師就走了,對了,程老師以前去過青山縣,說那小子確實是青山口音。”
查來查去,居然查出那個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搶劫的小混蛋是青山老鄉!
韓朝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轉身看著苗海珠,不動聲色說:“國康,你繼續征集線索,我給青山縣公安局的朋友打個電話。”
“是。”
……
韓朝陽剛掛斷手機,苗海珠就忍不住問:“朝陽,什么事,怎么了?”
“昨天下午你們不是去燕興國際出了個警嗎,我下午和國康去了趟二中隊,管茅康樂要了幾張嫌疑人的監控截圖,國康傍晚編輯了一條征集線索的公告,發在巡邏隊的微信公眾號上,那么建的那些群也挨個轉發了一遍,沒想到這么快就有反饋,并且提供線索的群眾反映那小混蛋是青山口音,很可能是我們青山縣人。”
“我們青山的?”苗海珠同樣不敢相信,沉吟道:“如果論說話口音,寶宜的口音跟我們青山差不多,尤其我們北邊的幾個鎮,跟寶宜那邊說話口音沒什么區別,不是本地人很難分辨。”
“就算是我們青山人也沒什么好奇怪的,全縣人口七十多萬,出幾個害群之馬不足為奇。”
“知不知道那小混蛋躲在哪兒?”
“不知道,提供線索的群眾分別是前天和大前天見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