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不好意思,局里把函轉發過來了,剛收到。”
“收到就好,我以為他們不當事呢!”
齊所看著剛內勤剛打印出來的函件,笑道:“函是收到了,但下面的聯系人不是你。”
“聯系人不是我不奇怪,齊所,這個案子雖然發生在我們警務區轄區,但像這樣的刑事案件既不歸我們警務區管,也不歸花園街派出所管,本來就應該歸責任區刑警隊管。”
“我知道,我們青山一樣劃分了責任區。只是這樣的案子你能破就應該去管,干嘛便宜他們刑警隊?”
齊所長相信只要搞清嫌疑人身份這個案子就相當于破了一半,覺得小老鄉不應該給別人做嫁衣,干脆放下手機對著函件拍了一張照,再次舉起手機笑道:“我不認識什么茅康樂,就認識你韓朝陽,局領導估計也一樣,你等著,一有消息就給你打電話。”
韓朝陽豈能不知道老家派出所長的良苦用心,忍不住笑道:“齊所,給誰打都一樣。”
“不一樣,至少對我們而言不一樣,就這樣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齊所長掛斷手機,先把剛才拍的照片發到韓朝陽的微信上,隨即拿起座機撥通局領導電話,家鄉人當然要幫家鄉人,如果能查清嫌疑人身份,這個功勞怎么也不能給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茅康樂。
行政服務中心太吵,韓朝陽沒聽到微信提示音。
跑到樓下跟正忙得不亦樂乎的妻子道別,約好下午來接,隨即走出行政服務中心騎上電動車往回趕。
正值春運返城高峰期,汽車東站人流量大。
韓朝陽不太放心,先來到東站,鎖好電動車在廣場上轉了一圈,發現苗海珠、吳俊峰和小古他們又換上便衣,背著雙肩包或斜挎著包扮成旅客,有的守在公交站牌下,有的在進站口,有的在售票廳,心里一下子踏實了,這才騎車返回警務室。
老唐今天休息,孫國康在警務室值班。
陳潔過幾天才去豐永縣公安局報到,這幾天沒什么事,也在警務室幫忙。
韓朝陽跟二人打了個招呼,掀開接警臺蓋板走進辦公區,掏出手機正準備找充電器,無意中發現老家派出所長用微信私聊過自己。
陳潔大大咧咧慣了,在她心目中韓朝陽是沒有秘密的,跟往常一樣湊過來看。
還以為是什么事呢,原來是一份協查函。
青山縣公安局指揮中心:2016年2月15日下午,我局刑警二中隊接張筱蕓(身份證號、聯系電話)報警稱其在燕興國際商城東門處被一名不明身份男子當街搶奪,被搶走一個LV棕色挎包,包內有港幣五千六百多元、人民幣兩千四百多元、蘋果手機一部及價值兩千多元的化妝品,嫌疑人得手后潛逃。
嫌疑人特征:身高約162cm,偏瘦,短發,上身穿藍色棉襖,下身穿藍色牛仔褲,腳穿白色球鞋。經我局偵查,發現該嫌疑人持青山口音,請貴局指揮中心將此協查函轉發相關單位協查。如有發現,請與燕陽市公安局燕東分局指揮中心或刑警二中隊聯系,聯系人茅康樂……
“韓大,這就是你早晚跟苗姐說的那個案子?”陳潔下意識問。
太給青山丟臉了,韓朝陽放下手機咬牙切齒地說:“嗯,沒想到那小混蛋極可能是我們青山人。如果真是,我就要替青山清理門戶!”
“不是搶劫嗎,怎么變成搶奪了?”
“美女,你是怎么考上警察公務員的?”不等韓朝陽開口,孫國康就忍不住笑道:“搶劫是指當場使用暴力、脅迫或其他強制方式,強行劫取公私財物。搶奪是乘人不備公然奪取數額較大的財物,使他人來不及反抗,雖然都是搶,但也是有區別的。”
“有什么區別,我看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區別大了!”孫國康干脆放下紙筆,眉飛色舞地解釋道:“搶劫罪不但侵犯了他人的財產權利,也侵犯了他人的人身權利,而搶奪罪只侵犯了財產權利;搶劫是使用暴力或者足以壓制他人使他人不敢反抗的方式強取財物,而搶奪雖然也有一個搶字,但它不依靠暴力的強制,而是乘人不備奪取,依靠的是突然性,快速與敏捷,屬于那種巧取的犯罪。”
盡管韓朝陽一樣認為搶奪跟搶劫沒什么區別,但還是裝出一副很懂的樣子正色道:“聽見沒有,以后要多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