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岌在手里拿著那黑木令牌仔細看了看,他知道有密諜司的存在,這是唐朝所承續下來的機構,在祖父李克用時代一直由河東監軍張承業主管,只不過由于對李存勖冒然稱帝很不滿,張承業在去逝時,對此事就根本沒有交待。
也就是說,前唐時期的密諜情報事務隨著張承業之死,被埋進了土里。
“你們為怎么……去做了馬賊?”李岌隨口問了一句。
那瘦子李存朔聽了有些慍怒道:“甚么馬賊?!俺們是奉命行事。當年晉王窮得叮當響,你當他手下這些軍馬是怎么來的?!”
李岌一聽,臥*草,這黑歷史……這種事一定要為尊者諱!不能擺上臺面。
“你們說晉王府總管知道此事?”
“這是自然,我等的身份卷宗就保留在晉王府,由總管掌管。”李嗣豐答道。
“特么的張樞,這廝果然是有事瞞著我!”李岌聽了后不禁在心里罵道。他命人將另外的幾個“馬賊”帶了過來,與李嗣豐、李存朔兩人一起關在了一個屋子里,然后送了上大桌子酒菜進去。
隨后派人去叫張樞這老宦官過來,看看有什么說的。
這回,自己似乎發現了一些李家的秘密,這祖父李克用在起家時應該有不少的黑料,李岌感到很好奇。
有些秘密,似乎挖掘起來,也很有意思……
“能說給我聽聽么,有些事情,我想也應該知道一些吧。”李岌嘆了一口氣,然后看向匆匆趕來的張樞。
老宦官身為李克用父子時代就信任的人,知道很多李家的秘密并不奇怪。
“我知道這些人,他們只是接應者,真正在草原上搶劫的是昭武九部的人馬。”張樞嘆了口氣,這才開口慢慢說道:“當年獻祖和武皇雖然為大唐平定了龐勛之亂,不過,朝廷那些出身關隴士族的大臣因為李家的草原出身并不信任他們,所以一直在想法限制李家的勢力。武皇受不住云州防御使段文楚的欺壓,率部下嘩變,殺死段文楚等人,擁云州以求自立。朝廷當然不肯,隨即出兵討伐。這打了一年多,武皇被唐將李琢和吐谷渾都督赫連鐸擊敗,部眾潰散,只得帶著數百族人逃往陰山下的白韃靼部,暫時依附。”
張樞說到這里,看向李繼岌。
李繼岌也是微微點了點頭,意思是這些我都知道。
張樞見此笑了笑:“其時黃巢盤踞長安,朝廷久攻不克,于是就接受楊忠肅公的建議,招武皇率沙陀軍入關中平叛。晉王克復長安,功定第一,由是被封為河東節度使,以晉陽作為自己的根基。老奴就是那時隨義父在那時候,被派到河東來任監軍的。”
“這昭武軍又是怎么回事?”李繼岌問道。
“西域河中昭武九姓,本歸大唐安西都護所轄,怛羅斯一役,高仙芝所率唐軍大敗,于是河中盡為大食所有。地些信奉火神的昭武九國人無法忍受圣教徒的欺壓,逐漸向唐地遷移,到了北庭都護的輪臺東北安居下來。這些來自河中的昭武人與你家先祖的沙陀部混居在一起,互通婚姻,,幾乎融為一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