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收接近尾聲,陸續開始夏種之時,身在鎮州的李岌便得到了一個消息:監國李嗣源派衛州宣義節度使段凝率四萬大軍,往援霍彥威,目前南軍大軍已經行至磁州境內。
在聽到消息后,李岌大為興奮,從夏收之前,他便一直在等待這個消息。
霍彥威據堯山、干言山建軍寨而守,在李岌看來,并不是很難攻破。
這道二十余里的土丘屬于太行山在平原地區延伸出來的余脈,最高處也不過百十米,而且山勢也不險峻。若是霍彥威退到邢州,拒城而守,短時間內李岌還真拿他沒什么好辦法。畢竟晉陽軍以騎兵為主,步軍還數量加起來還沒有霍彥威多。
可是他現在卻在堯山和干言山上安營扎寨,仗著兩山之間有汦水從中而過,取水沒有任何問題,以為能長期據守。
殊不知李岌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截河筑壩了,沒事都想要修幾個小水庫或是蓄水池,況且現在修堤壩還能阻斷敵軍的水源。只要水源被切斷,霍彥威的部隊絕對撐不了多久。
夏天本就是枯水季節,從鎮州調來的六千駐屯軍再加上招募的本地青壯,只用了半個多月就在臨城的山窩子里修筑了兩道水壩。于是汦河里的水位日漸下降,只過了十多天的時間,就逐漸干涸。
霍彥威命人在河道里掘井取水,哪里能供得上數萬大軍飲用,只過了三天,南軍就堅持不住了,營地人心浮動。霍彥威見狀知道再堅持下去,只怕馬上就會引發混亂,于是硬著頭皮率全軍出營列陣,與北軍進行決戰。
李岌遠遠望見敵軍出營,命令全軍并不與之接戰,騎軍只遠遠地覷著對手,保持壓力。
南軍離開堯山軍寨,沿著河道往漳水方向行軍,也是渴壞了。
眼見漳水在望,卻聽戰鼓擂響,號角齊鳴。北軍大將元行欽率晉陽、鎮軍兩萬,沿河布陣攔住去路,又有夏魯奇、元任、張思斂率騎軍從四面殺出。
這仗本就沒法打了,南軍本就士氣低迷,再加之被北軍騎軍沖陣,哪還有心戀戰?!
只見南軍大亂,紛紛慌不擇路四散而逃,霍彥威也被潰軍裹挾下只得棄軍奪路而逃。
北軍騎軍兵將一面沖鋒追擊,一面大喊:“天子在此,還不投降!繳械者一律不殺!”這更瓦解了南軍斗志,南軍聽后更無斗志,紛紛拋掉兵器,抱頭坐在地上。
南軍主將霍彥威率數百親軍倉皇而逃,不料卻被夏魯奇率騎軍攔著。
卻聽夏魯奇大喝一聲:“這不是舊相識么,且留下來敘敘舊吧!”當先拍馬揚槊,直取霍彥威。那霍彥威本就驚慌失措,只抵擋幾下就被夏魯奇一槊挑落馬下,被北軍生擒活捉。
這汦河一戰,北軍大獲全勝,共殲滅敵軍三萬余人,繳獲戰馬三千余匹,俘獲南軍將校三百余人,戰利品更是堆積如山。
北軍趁勝而進,直接將邢州龍岡城團團包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