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道:“這是規矩,我們的身份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顯露。我這次是奉命去五原城找你,沒想到你卻在這里,倒是省了百十里路程。”
康九看向康平:“有事情?”
“是這樣,渭州瓦亭山發生一起大劫案,一支六十多人的商隊被人全部給做掉了,實際上這支商隊卻是涼州方面派去洛陽朝覲的使團。”
康九聽了皺了皺眉頭:“涼州方面不去晉陽,卻去了洛陽,這也是活該。”
“河西那邊一直是奉洛陽那邊為正朔的,不清楚咱們這邊的事情。況且天子一直也以洛陽為皇都,并沒有宣布定都晉陽。”康平說道,“本來這事是地方處理的,可是中間出了點意外,就轉由軍情司這邊重新接手了。后來上報天子,陛下的意思是讓我們自行處置,必要時由狼山騎配合行動,這是天子給你的手諭。”
康九接過那在白絹上所寫的圣諭看了,上面只是讓他配合軍情司的計劃,便宜行事,并沒有交待具體的事情。
“你們要怎么做?”康九問道。
康平沉默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天子一直有圖謀收復河西的心思,這個你們明白么?”
康九搖了搖頭:“不太清楚。”
康平看了自己的堂兄一眼,嘆息了一聲:“要當這坐鎮一方的大將,還需要善于揣摸上意啊,算了,你也不是那種人,所以天子才會給你手里這么大的兵權……這件事情,我們仔細看了現場,又調查過了,參與這件事的涇河幫被人屠戮一空,說實在的,線索都斷了。不過,猜也能夠猜出來大概是黨項羌做的,只是沒有證據。”
“怎么?朝廷準備征討李仁福或是野利部?”康九說道,黨項野利部是在渭州西北屈吳山(六盤山)一帶牧居的黨項部落。
康平搖了搖頭:“黨項這邊不可迫之過甚,只不過軍情司這邊覺得這是個機會,可以讓我軍的勢力趁機進入到河西。”
康九看向康平:“讓我帶兵去攻打涼州?!”
康平道:“打涼州做什么?人家最少表面上是臣服于朝廷的……不過,回紇諸部現在占了甘州和肅州,勢力膨脹,是我們掌握河西的最大障礙。上面的意思是把這件事嫁禍到回紇人頭上,和涼州軍一起,先把甘州打下來。”
“你們怎么嫁禍?”
“這你別管,只不過你手上的狼山騎軍需要移駐到靈州的葫蘆河一帶,隨時作好出征甘州的準備,事情如果順利的話,也許冬天就會動手。”康平說道,“我們已經聯系了涼州那邊,他們所派的使團最近就會過來。”
康九點了點頭:“這我知道了,只不過我需要河西,特別是甘州方面的詳細情報。”
“這個你到了葫蘆河駐扎后,自然會有人給你送來。”康平笑了笑,“天子讓我們便宜行事,可沒叫我們給他丟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