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律衡冷喝中向前邁出一步,丁師兄見狀又停步抬手,示意后面的人也跟著停下。
一名寒鵑谷長老原本在祠堂門口攔著人,這時跑過來道:“谷主,我們犯不著為了一個和寒鵑谷無關的人與諸多武林同道結仇,你莫要再維護他了。”其他寒鵑谷長老弟子也都望著杜律衡,神情顯然是不希望杜律衡再保著陳圖。
“今日,我便要和各位說明白一件事。”杜律衡說到這聲音一頓,隨后抬手往陳圖身上一指,才接著道,“他,陳圖,已經是寒鵑谷的少谷主。不再是外人。”
此言一出,群情嘩然。寒鵑谷人自是難以置信,武林人士更是激憤難平:“杜谷主,你就這么不把我們當回事,要和我們對著干?”“你們寒鵑谷就算是荒州最古老最有名望的武林門派,可也不能如此冒天下之大不韙。”“寒鵑谷少谷主怎么了?寒鵑谷少谷主就可以隨便拿我們珍藏的兵刃嗎?那可是我們門派祖傳的寶貝!”“陳圖陳圖,我看他不如叫狂徒,膽子實在太大,太囂張了。”
丁師兄也道:“杜谷主,我敬你是江湖前輩,不愿與你大動干戈。如果這小強盜真就當了你們的少谷主,看在寒鵑谷這個名字的分量上,我可以不追究他強行搶掠的惡跡,但寶刀必須還回來。那是我師父讓我保管的刀,如若帶不回去,說不定我師父還要親自來一趟望帝山。”
其他人隨之附和:“是啊。丁大俠說得對!”“沒錯,總得還給我們兵刃。”“別說是少谷主了,就算是杜谷主你本人,就能強奪我們的神兵嗎?”
寒鵑谷人也一個個眼巴巴地望著杜律衡,希望他能快點做出決定,平息這些武林人士的憤怒,別讓他們繼續在谷內搗亂了。
陳圖雙手往胸前一抱一揣,不慌不亂地說:“老子就不還,怎么著吧!虧你們一個個都號稱什么武林名門,江湖大派,什么幫什么宗的,除了烏泱泱一幫人瞎叫喚以外,還有什么能耐?真要有能耐就一個個找老子來單挑,老子打不死你們這些瓜貨!”
武林眾人一聽,頓時更恨得咬牙切齒。丁師兄沖著杜律衡道:“杜谷主,這就是你們少谷主說出來的話?寒鵑谷,呵,荒州第一大派,呵,真是讓人長見識啊。”
杜律衡知道陳圖是萬不會向著這些人低頭,更別提把箱子里的兵刃交出去了,便向著眾人道:“各位,陳圖要你們的兵刃,有他自己的用處,這一時半會兒,是肯定沒法子還給你們的。你們損失了什么兵器,我會派人為你們登記造冊,以后一定會請最優秀的冶鐵鑄兵大師來打造歸還。”
“不可能。”丁師兄搖頭,“杜谷主,這些兵器,可不僅僅是兵器。有許多都是各家長輩一代一代傳下來的,經了不知道多少高手的手,起碼有個幾十年歲月,甚至上百年歷史。你請再高明的匠人,鍛造出的兵器,也不是我們原來的兵器了。還請盡快物歸原主,不然我們只能動武了。”說完“锃”地拔出來腰間的刀。
“既然你想用武功解決,那便用武功解決。”杜律衡往前又走了一步,“各位來自荒州各處的英雄好漢,你們想討回你們的東西,可以。誰只要打贏了我,誰就能取走原本屬于你的兵器。如果打不贏,就勞請去將損失的兵刃登個記,我來日再還。”
洪辰聞言,對杜律衡的印象大有改觀。一開始初見時,覺得這人沒什么大丈夫氣概,可現在面對這么一大群武林人士,竟能如此豪氣慷慨。但緊接著又一想:不對,不對,這些武林好漢,似乎也沒什么本事。連陳圖都不怕和他們打,說明他們水平實在草包。這杜律衡不就擺明了拿武功欺負他們嗎?而且登記兵刃訊息,等來日鍛造出再歸還——誰知道是鍛造個到底什么樣的,來日又到底是哪一日?何況就算是去請鑄兵師,大概率花的整個寒鵑谷的錢,不是他杜律衡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