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雪鬢道:“舉世無敵的高手,的確有。但我剛剛只是打個比方,也有可能是,有的人掌握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他的敵人要么被他殺死,要么屈服投降于他,要么逃之夭夭永遠不見天日,他已成為孤家寡人,也是無比寂寞,無比空虛。”
“至高無上的權力,你是說南越的……”
洪辰眉毛一挑,沒再說下去。青州地處南越國,執掌南越國最高權力的人是誰?自然是南越皇帝。
“比方,比方而已。”黎雪鬢道,“不過我想,紅盟主剛剛猜測的人,應該不對。三國互相制衡較量中,各地的武林門派也占了相當大分量。真要是和本國的武林門派們反目,無異于自斷股肱,自掘墳墓。”
“我也覺得不是。”
洪辰知道,就憑目前手頭上掌握的這些訊息,對九煞島的行為和事件的幕后主使人,只能胡亂猜測。
但黎雪鬢剛剛說的話,又讓洪辰陷入了新的疑惑之中:倘若成為舉世無敵的高手,至高無上的權貴,真的是那樣悲哀與寂寞,為什么武林人士和達官顯貴們又大多都在追逐武功和名利?
恐怕這種人真正的想法,只有他們本人知道。而天下三國九州十大派,誰是這種人?
之后兩日,洪辰就在瀟湘派休息等候。期間青邵城周邊各幫派的掌門幫主陸續來到瀟湘派住下,而云墨派的弟子也在這時候來了——只不過來的并不是洪辰先前所認識的齊越,鄭吉通,王麗鳳等人,而是一名叫于塞鴻的弟子,年紀差不多快三十歲。
于塞鴻是云墨派一位已故長老的弟子,專程從云州趕來,相助青州武林同道,并帶來了從北方傳來的消息:“這一路上得知,包括月關門清河洞等十余家勢力的首領,這些天里也陸續遇害了。”
得知岳觀等人終是沒逃過九煞島的毒手,洪辰不禁有些懊悔,當時若是再強硬一些,逼著他們一起走,沒準還能救下他們一命。可轉念又一想,那些人對自己態度外熱內冷,非常不友善,真要強硬起來,起了沖突乃至于動手,然后那些人最終還是橫死了,沒準今天“紅茶”這個名字也要背上一個九煞島島主的名頭呢。
洪辰又問于塞鴻:“你既從北方來,有沒有聽到陳圖盟主,鳳含羞幫主他們的消息。”
于塞鴻說:“聽倒是聽到了——只不過這件事說來有些意思,陳圖盟主召集各家首領的同時,還征要人家的兵刃作保護費,其實這也罷了,這種人命要緊的關頭,大家也不會吝嗇兵器。但陳盟主一路上飲酒頗多,喝醉了還要去賭錢,賭輸了又還不上,只能別人讓替他解囊,還有種種形跡——如此一來他的同伴里,倒有一多半已在幾日前集群離開,去東邊尋我鄭師弟王師妹他們的庇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