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黑白頭發漢子大聲一喝,緊接著又真氣逆亂,一連咳嗽數聲,卻忍著咳說道,“這天下,何人能斬得斷消愁!”
周圍聽說過消愁名字的人紛紛點頭——消愁乃是世間少有的神兵利器,倘若排一個天下兵器譜,必會位列前十,何況兵器的堅韌度受到使用者的功力影響,無論是宗星河還是這紅茶拿著消愁,都不可能被人斬斷吧?
洪辰搖頭:“這天下,沒有不會輸的高手,也沒有斬不斷的兵器。”
刨去由天鐵打造的覆水不談,洪辰每每想起刺殺虞國天子之夜,那帶著趙家天子乘風而去的黑衣人,都覺得那是一座自己無法翻越的高山——那等的高手,斬不斷消愁嗎?自然是能的。
黑白頭發漢子張了張嘴,這次沒有咳嗽,卻說不出什么話來。胖老漢又開口道:“紅茶盟主,你是有本事的人,先前是老朽和師弟失禮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語落,胖老漢微微躬身,向著另一個木房伸出手,作了個請的姿勢。
于是一干人等離開了這破碎的木房,到了胖老漢所指的地方去。新的木房沒法盛下所有人,于是桃柳門和碧海派的大部分弟子們又被遣至其他木房,除了洪辰與陳圖外,剩下的便是五陽派的人,以及陶路遙和凌波。
“先自我介紹一下,老朽‘王侯’,這位是師弟‘侯王’。”
胖老漢正襟危坐道。
“哦,紅茶見過王前輩,侯前輩。”
洪辰拱手行禮。
那碧海派的凌波見洪辰神色沒什么變化,皺眉道:“紅茶盟主,你沒聽過王前輩和侯前輩的大名?”
“的確沒聽過。”洪辰點了下頭,“不然我肯定要說句‘久仰久仰’。”
眾人又是一噎——唯有陳圖插話道:“莫非你們這倆老頭兒就是二十多年前青州武林鼎鼎有名的‘王侯雙俠’?不是早就已經死于武林與皇天教一戰了嗎?”
王侯搖了搖頭,說:“雖然武林都傳言,當年滅魔之戰,天下高手死傷十之**。其實也不盡然,魔教教眾武功雖高,但人數畢竟少,那些十六宮的宮主副宮主們,也不過是一流高手罷了,整個魔教的高手加起來,未必及得上一州的正道高手數目。昔日九州同滅魔,犧牲的確慘重,但消弭無蹤之人未必是死了,許多人厭倦了武林爭斗,乘機假死歸隱,我與師弟便是其中之二——不僅如此,整個五陽派,大多人都是當年的歸隱者。”
王侯一指人群中一個長須老者:“例如,這位是當年桃柳門的掌門,朱丕朱大俠。”接著又一指一個禿頂老叟:“這位是當年碧海派的掌門,陳劍天陳大俠。此外還有許多大俠,我們一起隱居在五陽山,二十年來,收徒授藝,極少過問世事,只想在這山里了卻殘生。”
陳圖一拍手,道:“哦,我知道桃柳門和碧海派的瓜娃子們到五陽山是干什么來了——敢情是各自門派群龍無首,想請已經歸隱的老前輩回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