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還有你嘛,我找不到女朋友了,就賴著你不走了。”秦述說道。
“我連自己都養不起,還怎么養你啊?”
秦述脫口而出:“我養你啊!”
韓卿倌心里微微一顫,嗔笑道:“先管好你自己吧,傻瓜。”
秦述開著韓卿倌的車,最終還是沒有帶著她去吃大排檔,來到了一家臨近邊郊的農家樂。
這個地方秦述可是選了很久,從網上看,評價很不錯,而且周圍景色也不錯,遠處就是燕京很有名的赤山旅游景點。
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再提及關于誰養誰的問題——主要是秦述這廝對于感情比較靦腆,不好意思開口表白。
這家店還是很火熱的,客人挺多,不過秦述已經提前預定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真美啊!”韓卿倌雙手交叉在身上,看著窗外的風景感嘆道。
如今已是九月份了,燕京早已入秋,遠處赤山的楓葉搖曳著,像是一片翻滾的紅色海洋。
“我想起了一首詩。”秦述說道。
韓卿倌收回目光,問道:“什么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韓卿倌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微微低下頭,他說這個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在說我裝飾了他的夢嗎?
“這首詩叫什么名字?”韓卿倌問道。
“斷章。”
“斷章……”韓卿倌呢喃著這個名字,沒有想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服務員把菜送了上來。
韓卿倌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想著詩,過了一會才抬頭笑道:“真不知道你的腦袋瓜里面是什么,能寫出這么好的詩。”
“嘻嘻,我腦袋里的東西多著呢。”秦述笑嘻嘻地說道。
兩人吃著菜,喝了一點小酒,秦述也知道韓卿倌對酒精免疫,便沒想著說喝多少。
農家樂里面還貼著燕小白的廣告,就連酒柜上也大部分都是燕小白,這足以說明韓家的酒廠如今發展勢頭還不錯。
吃完飯已經是快七點了,天都已經暗了下來,農家樂外面的路燈亮起來,遠處的赤山也成了另一種景色。
結了賬,站在農家了的門口,看著周圍簌簌落下的楓葉,秦述看著韓卿倌,說道:“走走?”
“等會。”韓卿倌轉身到車旁,拿出了一件外套。
“我這里只有女式的。”她歉意地笑了笑。
“沒事。”秦述說道。
雖然天氣開始變涼了,不過這點他還是能抗住的。
韓卿倌披上外套,兩人齊肩向著不遠處的赤山走去。
一陣疾風吹過,道路兩旁的楓樹枝椏搖晃、碰撞,楓葉開始落下。
先是一片兩片,用肉眼便能數過來,很快的,楓葉鋪天蓋地地落下,猶如紅色的雪花一般,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它們占領。
“最是秋風管閑事,紅他楓葉白人頭。”秦述大聲喊道。
他時來興起,兩步邁到韓卿倌面前,身體前傾,做出邀請的手勢,道:“小姐,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韓卿倌微微一愣,微笑著將手搭在秦述的大手上:“這是我的榮幸,先生。”
秦述站直了身子,拉著韓卿倌,用笨拙的舞步與她并列前行。
皮鞋與高跟鞋踩踏在地面像是一面小鼓被敲響,發出嗒嗒的聲音。
滿天的楓葉在昏黃的路燈下打著旋轉。
在這片風景下,一對年輕的男女跳著并不熟練的舞步。
擁抱、拉扯、旋轉、扭胯,兩人伴著楓葉,迎來了燕京的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