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卿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多半也是猜出了,韓立國這是想撮合她跟那個魏嘉鳴。
“我不去!”韓卿倌堅定道。
“你必須給我去!”韓立國拍案而起,肅聲道:“我是你爸!你讓你去,你就必須給我去!”
韓卿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什么?我自己的事難道我就不能自己做決定嗎?!”
“我這是為了你好!”韓立國厲聲一句,而后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嘉鳴那孩子我也是看著長大了,人很不錯,懂禮貌,跟你很合適。你們兩個以前就經常一起玩,你也應該了解他。現在他從國外回來了,我和你魏叔也商量過,你們兩個,一個未娶,一個未嫁,正好可以湊一對。”
韓卿倌沉默,沒有說話。
韓立國繼續說道:“我也知道,那個秦述是不錯,多才多藝,就連他的詩,我都不得不稱贊一句。可是,他不適合你!我最近看了不少關于他的新聞,跟這樣那樣的女人,全都有關聯,難道苗翰瑜的教訓你還沒有記住?”
“小述他不一樣!”韓卿倌說道。
“不一樣?有什么不一樣?”韓立國怫然作色,“混娛樂圈的,哪個干凈了?我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我也知道娛樂圈有多亂!那個誰,叫什么來著,都說是公認的好老公,可結果呢?還不是出軌了?還有一個叫什么,和一個寢室的女孩子發生關系!這叫什么?荒唐!娛樂圈里的人全都一個樣!秦述還有什么特別的了?”
韓立國憤然坐下,抄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做的這一切,全都是為你好。你想想看,以前你聽我的話的時候,你發生過什么事?后來你不顧我的反對,要跟那個姓苗的男人一起,結果又怎么樣了?”
“這個秦述,是,他也不錯,很有才華。可是他人品不行!最近全是關于他的新聞,還有前段時間,那個什么報紙,一直在報道他,我專程去買來看了,所有關于秦述的報紙我都買了。然后我一看,他跟那么多女人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還有傳聞說,有個女人都給他生孩子了,現在這女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你說,這樣的人能行?這樣的人,適合你?”
韓立國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說完以后,怒其不爭地看著韓卿倌:“這樣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就聽我的,去跟魏嘉鳴處一下,我這全都是為了你的幸福!”
“天上仙花難問種,人間塵世幾多更。前程已注公私簿,賞罰分明濁與清。”韓卿倌突然開口。
韓立國眉頭一皺:“你在說些什么?”
韓卿倌搖頭不語。
這首詩是她之前和秦述去白馬寺搖簽的時候,她抽中的那支簽語。
那次游玩抽的這些簽,秦述都沒有在意,可韓卿倌卻一直把這首詩記在心中,那位解簽和尚說的話她也一直記在心里。
只要選定合意的對象,對其從一而終,自可幸福美滿。
在那時,韓卿倌心里選擇的合意對象就是秦述!
韓立國也沒有追問這首詩到底是什么,看著韓卿倌,說道:“就這么決定了,年一過,你就從秦述那個公司辭職,然后等魏嘉鳴回來。”
韓卿倌搖了搖頭,道:“從小,你就對我很嚴厲,一旦我做得不對,你就會幫我糾正,甚至有時候會怒其不爭,打我,但我沒有怨恨什么,因為我也知道,你那么做是為了我好。所以,一直以來,不管你讓我做什么,我都沒有反駁、違逆。讀什么大學、選什么專業、去做什么工作,這些不是你幫我選的,就是我跟你一起商量的——我還記得當初我要去網絡電視臺工作,說服你可是花了半個多月。”
說到最后,她笑了起來。
“你知道就好。”韓立國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韓卿倌繼續說道:“雖然我沒有孩子,但是我也知道,孩子在父母眼里,是永遠也長不大了。”
“你能說出這些話,說明你已經長大了。”韓立國道。
韓卿倌繼續說著自己的想說的話:“今年我已經三十歲出頭了,可是這么多年來,我覺得我一直沒有為自己活過,我從來沒有做過自己想做的事,可能唯一做過的一件事就是大學畢業后跟苗翰瑜的事,但之后我又聽從你的話,按照你對我的安排生活。我覺得我的前半生就是為你活著,包括現在,你都還在給我做決定。”
韓立國沉默不語。
“我并不反對你給我做決定,因為你是我的父親,我也習慣了一直以來你對我人生的干預,我的前半生就是這樣活在你的每一個安排當中。”
韓卿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但是——”
“我的后半生就活兩個字!”
“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