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姐,你好。”秦述將凌夕攔住,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笑得很淫……很燦爛。
圣弗朗西斯科州立大學里也有不少華裔學生,凌夕還以為是遇見自己的影迷了,禮貌地點頭微笑道:“你好。”
秦述指著樹蔭下的一條長凳子,說道:“過去坐坐?”
聞言,凌夕忍不住多看了秦述兩眼,過去遇見自己的影迷,別人都是激動地要簽名或者合影什么的,可這人為什么不要?反而直接邀請她去路邊的長凳坐。
在國外遇見自己的同胞,而且又是自己的影迷,凌夕也不好拒絕,點點頭,跟著秦述向長凳走去。
兩人并排坐下,秦述的坐法很講究,距離凌夕既不遠也不算近,恰到好處——若是遠了則顯得生疏,太近又怕會引起凌夕的反感。
“在大學里的感覺怎么樣?”秦述問道。
凌夕一愣,愈發地覺得眼前這個人奇怪了,她本是想跟秦述敷衍幾句就告辭走人的,卻沒有想到秦述一坐下像是一個老朋友一樣聊著家常話,這讓凌夕都不好意思開口告別。
“還行吧,我也只是來旁聽一下,感受一下大學的氣氛。”凌夕笑道。
“是啊,真羨慕那些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像我們這種早早就出來在社會上漂泊的人,怎么也沒辦法跟象牙塔里的學生比。”秦述感嘆著說道。
這話卻是說的他自己,在另一個時空,他一直都是行走在危險的邊緣,幾乎沒有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過,更別提什么體會美好的大學生活了,也就是來到這個世界以后,才像一個正常人,也進燕影去體驗了一下大學生活,只不過還是很短暫。
凌夕對此也是深有感觸,她十幾歲就出來拍戲,又何嘗不是呢?她說道:“還好吧,能體驗一下這樣的氛圍也不錯,書香氣總比金錢味好聞得多。”
秦述可憐兮兮地說道:“我好慘的,第一次來美帝,都找不到方向,連做什么都不知道。”
凌夕安慰道:“慢慢就熟悉了,我剛來時也一樣,覺得周圍都很陌生。”
秦述嘆氣道:“估計是熟悉不了,在共和國生活太久了。”
凌夕也沒有繼續提這事,反而好奇地問道:“在國內生活了那么久,怎么突然想到要來美帝?”
凌夕是問秦述為什么來到這邊,秦述卻模糊不清地回答道:“我在這邊有點事要辦。”
凌夕點了點頭,繼續聊著,原本她只是想跟秦述聊幾句的,可沒想到這一聊起來,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大半個小時。
她是一年前與章余歌解除婚約的,但真正來到美帝卻是今年的一月份,當時都還沒有過農歷春節呢。
轉眼半年多過去了,除了跟同住的華人老太太說過話以外,凌夕跟其他人并沒有太多的交流,主要是她在圈內并沒有太多朋友,而跟自己的父母除了報平安,也沒有太多的話可說。
這半年多以外,凌夕每天只在住所和學校之間往來,她也暫時從感情的漩渦里出來了,沉浸下來安心讀書。
偶爾也會有導演或者投資人,在打聽到她的地址以后,專門飛過來想要請她拍戲,不過全都被凌夕直接拒絕了。
凌夕這也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了,別說國內的事情她不知道,就連圣弗朗西斯科本地的報紙她都不看,直接一頭扎進了書堆之中。
可見,如此半年多的時間過去,凌夕心里堆積了不少的話,想要找個人來傾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