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看《貞觀政要》已頭昏腦脹的忘憂只得咬咬牙翻開“上”來。
可剛看沒兩頁,那些陣法就在她面前轉啊轉的,始終記不住,又似流水般出了大腦。
她已出現厭煩的情緒,心中郁結不得釋放,恨不能撕了那書!那些字就是毫無意義的符號,是眼前的過眼云煙,是點燃她的火藥!
一向不喜玩樂的宇忘憂也生出了懶惰之心,她已幻想出一張軟軟和和的大床,直直倒下去該有多幸福。
“不行了……”忘憂眼皮直打架,她將書一丟,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下去,“你知不知道物極必反這個詞……我真的看不進去了……”
她半閉非閉,朦朧間云觀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霎時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猛得起身撞向云觀的額頭……
“謀殺親師啊……不,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宇忘憂,你是要弒父!大逆不道!”云觀捂著發疼的額頭滾到一邊。
他剛剛回來就看見忘憂在偷懶,正要捉弄一番卻遭受“致命一擊”。好,他確確實實演繹了什么叫做“偷雞不成蝕把米”。
忘憂的情況不比云觀好多少,她揉著額頭,那一瞬腦袋空白:“你看看,一點點時間就叫我看完五本書,你才是要我的命!”
云觀召來蓮臺躺了上去,打了個響指,周身浮現出一圈靈力護著:“那玩意是隨機的……可不是我的本意。”
隨機……
忘憂就差吐口血來證明她到底有多生氣。
但她還有事求云觀,不得不向他低頭:“我今日只有兩個要求:一、治好我的腿。二、告訴我,你是如何治好我的同心蠱蠱毒。”
云觀側頭望了忘憂一眼:“前一個不難,就是我吧,嗯,那個最近道觀香火有點少……”
“懂了,懂了。”忘憂使勁點了點頭,她明日一定去多給點香火錢。
云觀露出“孺子可教也”的笑容:“第二個嘛……獨家秘方,概不外傳。”
忘憂從地上爬起,想踢一腳云觀的蓮臺,可還沒靠近就被那些靈力擋了回去:“我知道蠱毒能與火刑相抵,但真正讓蠱蟲虛弱的,是你吧?”
云觀撐著坐起,額間流紋閃動著流光:“那又如何?有的事,你管不了,也不能管。”
現在她出了大乘夢境可以不記得這里的一切,可若日后她做了維封使,還有誰能管她?
“若宇文淵蠱毒不除,我每次接近就會病發還如何議事?”自忘憂從藍氏那兒得知這件事,她回憶起每次見宇文淵的情形,他的模樣似乎都在忍受巨大痛苦。
他一定知道此事,那時才會脫口而出一句“別過來”。如今忘憂回味過來,原來是這層意思。
宇文淵做到如此地步,倒是讓她不好受了。
“他樂意就讓他忍著。”云觀挑高了一邊眉毛,還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