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木陽之妻顏氏,其妹妹下嫁給了當時還是窮小子的肖德山。顏家子孫凋零,唯有二女,肖德山做的是上門女婿,沒幾年就接管了顏家產業。
當年肖德山發了兩個誓,一是此生只有顏氏一妻,二是兒孫只能姓顏。
只可惜他只做到了一個。
忘憂話音剛落,王鈺的心就一陣冰涼。是嘛,原來又是一個高不可攀的。
可忘憂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更冷了:“原本仲予有未婚妻,可因為外傷醫治不力,死在了京都,當時為她診治的,正是仲予。”
“聽說當時有位孩童指責仲予,說的話奇怪,有‘細菌’‘發炎’‘感染’等語,最終總結下來是說仲予臟,耽誤了病情。”
王鈺覺得這些話有些熟悉,她揉了揉衣角,孽緣,孽緣。
“起初仲予覺得女童的話是胡言亂語,但一番對峙,女童說的癥狀與他未婚妻無異。后來仲予發了狂,就成了如今事事愛干凈的模樣,他想再尋那女童,也尋不得了。”
他還想尋“那女童”,莫不是想報復?!
王鈺聽完她的話,不好意思地笑了:“清漪,我做錯了一件事……這件事被顏懷知道,不會毒死我吧。”
忘憂給了她一個說下去的眼神。
“其實,那個孩童就是我……”
這次忘憂是真的沒有料到,這里頭還有這層淵源!
“當時不就六歲嘛,我心直口快,而且我沒說錯!”王鈺回憶了下,當時她隨娘親去燒香,她貪玩就四處瞎逛,就在禪房里看見那女子刀傷極深,傷口都化膿了,還高燒不退。
古代醫療條件那么差,感染幾率很大啊!
現在想想,那時的顏懷就十七八歲,長得稚嫩,少了如今成熟穩重的感覺。
“解鈴還須系鈴人。”忘憂敲了敲桌子,“既然他極度愛干凈由你而起,你就得負責讓他不再為此所困。”
王鈺頓時覺得自己掉坑里去了。十年啊,這禍根埋了十年,果真是因果報應!
突然門口“汪汪”兩聲,又傳來細碎的扒門聲。月芙匆匆趕來,小心拉開木門,那一團雪飛一般奔來,跳到王鈺身上,踩得她直叫喚。
“好你個哈哈,吃得越發胖了,還有你這個爪子得剪了!”王鈺嗔怪著將它抓起,面向忘憂使勁揉了揉它的腦袋,揉得它暈頭轉向,“你看看,哈哈和我親,你這主人真失敗。”
哈哈吐了吐舌頭,突然踹了王鈺一腳,掙脫了她的擁抱,又跳到忘憂身上去了。
王鈺氣得都快說不出話,直罵道:“好你個哈哈,以后別想吃零食了!”
忘憂摸了摸哈哈的腦袋,笑而不語。
月芙在一旁躬身向忘憂匯報道:“主子,仲予來了,此刻正在前廳。”
忘憂望向王鈺,她頭一低,臉紅得都蔓延到耳朵上:“別看我,我,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