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大師傅還是殿下留下的。”忘憂躬身行禮,“一直忘了道謝,如今補上。”
他淡笑著:“沒什么。”
于他確實沒什么,只要忘憂歡喜就好。
王鈺的目光在宇文淵與忘憂身上流連,她總覺得這二人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是哪兒。
一個兩個都是慢熱型,這性子她是受不來。
眾人用過午膳,顏懷已將廚房收拾妥當瞬間煥然一新。
他對宇文淵反常的表現有些好奇,正洗碗時壓低聲音問道:“你堂堂皇子學下廚做什么?閑的沒事做了?”
宇文淵咳嗽兩聲,顏懷竟覺得他有些窘迫:“玩。”
玩?
這可不是像能從宇文淵口中出來的詞,顏懷都覺得自己耳朵不好使了。唉,普通人下廚是生活所迫,他這樣的皇親貴胄完全是體驗生活。
他洗碗間一個不經意抬眼竟瞧見王鈺雙手舉著大刀要向砧板上的豬肉劈去,他立刻放下碗來喝道:“放著!”
他一把拿過大刀塞進忘憂手里:“王大小姐沒輕沒重怎么可以做用刀的活兒,你也不怕多一個傷員?”他不等忘憂反駁將將王鈺拉走:“揉面團吧,這個活兒適合你。”
王鈺一撇嘴,她第一反應竟是顏懷莫不是說她是搗漿糊的?!
忘憂喟嘆道:“唉,仲予這是說我只配做粗活累活。”她一點也不排斥剁肉這工作,嘴上抱怨著是調侃顏懷與王鈺來著。
可她沒剁一下便手中一輕,大刀已被宇文淵接過。她只覺得被他觸碰到的手背一瞬火辣,愣了會兒才收回了手。
“殿下……”
“我來吧。”
宇文淵說著已提刀剁肉,動作有些生疏。他從前見過御廚做這些活,此刻正依葫蘆畫瓢做著。
忘憂看著宇文淵握刀的姿勢便知道他從前也是個練武的,剁下去的力道后勁不足,應是常年生病虛弱所致。
她心頭突然一酸,那雙能上陣殺敵的手此刻淪為幫廚尚勉強,他這些年是怎么忍受著痛楚熬過來的?
“清漪。”顏懷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你想學什么?”
“不知。”忘憂搖頭,“晉國如今出了什么新玩意我如何知曉。”
她對晉國的關注還停留在掌握政情軍情,可沒有閑情逸致了解風俗變化。
顏懷得意一笑:“如今晉國受寧國飲食影響,這天氣街上還有賣冷淘。嗯,不如教你銀絲冷淘和酥肉餅。”
王鈺眼睛一亮,冷淘說白點就是涼拌面,她可是好久沒吃過了。酥肉餅,這名字一聽就很好吃,大概就是面粉和肉炸一炸吧?
她的腦海里突然跳出魔性的聲音來:裹上雞蛋液,粘上面包糠,下鍋炸至金黃酥脆控油撈出,老人小孩都愛吃,隔壁小孩都饞哭了。
看來油炸的魅力從古至今通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