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盾牌上箭矢的霹靂聲停止,宇文璟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立刻撥開擋在他身前的近衛:“洛兒!”
眼前的宇文洛一身盔甲,上頭撒滿了鮮血卻不是他自己的。他滿頭大汗,幾縷發絲散亂出來:“父皇恕罪!”
宇文璟遙遙望著祭臺,距離太遠卻也能隱隱約約瞧見那祭臺上的方相氏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好啊,好一出傀儡計!
宇文璟顫抖著脅住他的雙肩起身:“洛兒,你沒事就好,你沒事就好!”
宇文洛垂下頭去送宇文璟上馬車:“兒臣提前得知有人要借儺戲生事,遂命人代替。父皇且回宮去,這里一切有我。”
“好,好!”宇文璟慈愛地看著宇文洛,先前的絕望一掃而空。可他忘了,那祭臺上還有他其他的兒子啊。
“大哥,大哥。”宇文汐跪行著抱住宇文洛的腿,只摸到了冰涼的盔甲,“大哥救救我,血,血……”
宇文洛鄙夷地看了九皇子一眼,這個傻子不過流了這點血就慌成這樣,真是有損皇威。但究竟是他的兄弟,他給近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九皇子便被架著抬到馬車上:“阿汐,回宮找你的母妃去。”
宇文汐使勁點了點頭,他害怕的時候最喜歡蜷縮在母妃懷里。
宇文洛打發走了九皇子,瞇眼望著祭臺上混亂一片。他帶著御林軍在周遭巡視,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埋伏,那源源不斷的箭矢竟是自己從庫房里飛出去的!
他如今已下令封鎖了消息,只有自己與幾個親信知道此事罷了。
他在祭臺上一一數著,這數量不多不少,每位皇子身邊都糾纏著兩三位扮妖魔的人,唯有宇文淳與一位侲子是在與另一位武功不低的侲子纏斗。
哪位皇子敢如此大膽!
但他也存了私心,是故御林軍全體待命沒有一人上祭臺幫幾位皇子的。
宇文淳漸漸察覺宇文淵體力不支,盡力將對手往自己身上引,可另一位侲子也察覺到了宇文淵的不對勁,死纏到底就是不放過他。
宇文淵的身子本就大不如前,一番纏斗使他漸漸呼吸不上,但還是拼力扯過差點被刀劃到的宇文淳:“阿淳,切莫急躁。”
宇文淳只顧著急攻卻不想對手還有后招,他有些愧疚地看了宇文淵一眼,他終究一點長進也沒有。可六哥步法沉穩力道不足,面對這樣狡猾的敵人也不能輕易取勝。
“六哥,你當真按時吃藥?”宇文淳出去了將近七個月,殊不知他的蠱毒又加深了許多。
宇文淵沒有回答他,他望見宇文洛身著將軍盔甲遠遠向祭臺奔來心中暗笑,太子果真精明得很。
御林軍應著太子的動作一齊涌上祭臺,瞬間敵人便被殺得七七八八,只剩下那侲子與幾位妖魔還在負隅頑抗。
侲子見狀,立刻丟下與宇文淵的纏斗,突破御林軍的包圍向外奔去。宇文洛冷冷下令圍追那人,對著滿地尸體嗟呀嘆息。
大臣皆被他提前遣走了,留下的幾位武將赤手空拳與敵方搏斗也累得氣喘吁吁。
宇文淵扯下面具來向宇文洛跪下請命:“臣弟請求捉拿逃犯歸案!”
宇文洛冷哼一聲,他算是知道了,這里除去宇文汐每位該到場的皇子都在,那逃跑的,可不就是豫王宇文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