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掩面大笑起來,朱妧與沈琪相視一眼笑意了無。
“不過我更羨慕阿妤,齊王殿下一看就是專情的,不似韓少卿……”
“好了。”沈琪打斷了那人,“繼續玩吧。”
……
大紅對聯掛在青廬邊,繡著鴛鴦的大紅被祳堆在床前。紅帳上又貼著大喜剪紙,兩支紅燭把新房照得朦朧。
桓妤坐在繡花的綢緞被面上,上頭還鋪著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她輕輕撫摸著,心下了然:這是早生貴子。
“王爺來了。”綠楓同樣是一身喜服,只是這形式還是丫鬟裝也沒有資格穿正紅。
桓妤又拿起扇子遮面,她心亂如麻,聽著臨近的腳步聲忽然手中一松,那柄扇子便被移開,一杯合巹酒被塞到手上。
一陣酒氣往桓妤的鼻端撲來,她抬起眼偷偷瞧了宇文淵一眼,心便怦怦跳動得更厲害。可燭光黯淡又晃眼,她什么也沒看清,只覺得他通身是威嚴之氣。
“王爺……”她的后半句“您似乎不怎么喜歡妾身。”還沒到嘴邊,就被宇文淵打斷:“叫夫君。”
“夫君。”桓妤嬌怯怯地應著,那杯合巹酒如何同他飲下的也沒了知覺。她不打算再問下去,他的態度已說明一切。
可她沒有在意為何宇文淵的嗓音如此沙啞。
**一度,紅羅帳暖。
桓妤身下的喜帕染上點點血紅,她抓著床單時想起李氏的話:蜜蠟丸,血……
……
忘憂被韓珂抱回玲瓏居時已近深夜。一路上她頗不安分,又是高歌又是吟詩,一會兒要吃糖葫蘆一會兒又是全吐了出來,這瘋癲的模樣是韓珂從來沒有見識過的。
他跟在身后一路陪護一路給人家賠錢道歉,幾乎被“折磨”得精疲力竭。
“你是不是故意的?!”韓珂替她卸完妝足足用了兩盆子水。別人家上妝都是越上越好看,就她是越化越難看。
他又為她掖了掖被子,還沒在她身上片刻呢又被踢開。
他嘆息著重新蓋上,一連三四回忘憂才安分了。
她滿臉醉態,好像是下一刻就會哭出來的孩童。可她沒有落一滴淚,甚至口中還喃喃著什么。
韓珂湊近一聽,通過隱約聽到的詞他覺得她口中呢喃的是“我姑酌彼兕觥,維以不永傷。”
“真是個傻瓜。”韓珂耳力過人,他自然知道月芙一直站在門外。他打開門,卻見月芙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頭去。
“去煮些醒酒湯。”他發號施令熟練得猶如玲瓏居的主人,可月芙沒有動,她只聽忘憂的命令。
韓珂負手而立:“你若不想她明日起來頭疼欲裂,就照我說的做。”
月芙向里望了一眼,見忘憂好好睡著也只好應下往小廚房去。
韓珂回到屋里倒了兩杯清茶,自顧自對著空氣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