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點了點頭:“韓珂一直認為是我害死了他的師父,故而事事與我作對……豫王不過是他與我作對的宣泄罷了。”
這事忘憂也略知一二,既然韓珂不與豫王同心,那對付起太子與豫王來也就少了些阻力。
“對于太子,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宇文淵接過忘憂遞來的寫滿字的宣紙,將宇文洛的名字撇去,“對于豫王,你有什么想法?”
“蒼狼軍。”忘憂在宇文涵名字旁寫下“莊錦”二字,“此事也需時間,我已經命倉羽寨與玉陽軍假意潰敗,直到莊錦暴露野心的一天。”
“好。”宇文淵咳嗽幾聲,很快平復了心緒,“父皇的態度難測,他對太子寄予厚望,平日里明面上對豫王寵愛,暗地里給我恩典也不過是叫我們輔佐太子罷了。”
“太子謀反必定讓陛下寒心。不過,此事我們還需要豫王幫忙。”忘憂將玉石落在豫王的名字上,“想必韓珂也一定樂意幫忙。”
宇文淵望向她的眸中多了幾分深邃的笑意:“藍姑姑說你行事如同母妃,想必這也是太后與長平長公主事事防著你的緣故。”
好歹也被順妃教導了幾年,行事自然像了。忘憂隱隱覺得順妃在寧國后宮也是能將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人,看著太后與長平長公主的態度,對她的懼怕甚至多于嫌惡。
“齊王殿下盡會說笑,若厭煩了我這心狠手辣之人,多的是清清白白了無心機的大家閨秀。”忘憂故意氣惱轉過身去,裝作不理睬他的模樣。她只是害怕,怕他又將話題向順妃身上引了,又不知該如何應答。
宇文淵從身后環住了她,小心將腦袋擱在她的肩頭:“這皇家危機四伏的,要那些毫無城府的大家閨秀做甚。”
他又自顧自聲音低沉了下去:“只有你才能將我從泥沼中拉住,是我的榮光……”
忘憂抿唇笑著,宇文淵原本便比她年少一歲,這副模樣怪叫人心疼的。她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你自成年束發來,怎的情話一套一套?”
“只對你如此。”宇文淵將忘憂拉著轉過身來,“我猜猜,方才你放入抽屜的是對付桓妤的?”
“這就被你猜到了。”忘憂從抽屜中拿出一沓紙來折起放入宇文淵的衣襟中拍了拍,“保管好了這些未雨綢繆的東西,別到時候不忍心下手。”
宇文淵將她的手隔著衣衫裹在手心,生怕自己的寒氣讓她不適:“我從未叫桓妤觸碰過,也從未吃她做的任何東西……可有什么獎勵?”
宇文淵的眼神看的忘憂心里有些慌張,只好把手抽了出來,眼明手快將放在桌上的《龍舟奪標圖》塞進宇文淵手里:“喏,這個獎勵你!”
這《龍舟奪標圖》還是他帶來的,那樣拿自己的東西獎賞自己的道理?宇文淵一笑,依舊將圖卷放回原處:“我不要,換一個。”
他起身向她越靠越近,這曖昧的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宇文淵靠近一步,忘憂便向后退一步,直到她靠上了墻壁,再退無可退,只好雙手向前擋去:“誒,別過來了!”
平日里的小打小鬧也沒見過他這么嚴肅的樣子,這模樣倒是想把她吃了。
宇文淵的面色有些蒼白,在燭火映襯下更顯三分柔情。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流連,最終落在披散的發間。
他伸手移向忘憂的耳畔,她只覺得心跳極快,雙手不知往哪兒放,下意識緊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