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定了捉住老和尚不放的主意,不料身后來人突然攻來,老和尚從徒弟的擠眉弄眼中也讀出了些消息,配合著手肘向后一撞,登時掙脫了忘憂的控制!
為了避開前后夾擊,忘憂只得手中一脫,卻還是讓老和尚的手肘擊在肩頭,頓時一陣刺痛。身后來人不依不饒,打著虛拳纏斗,不斷逼她走向山崖。
她這時才看清了來人,也是個光腦袋的和尚,約是二十六七歲的模樣,高高瘦瘦,面無神情。他出拳極快,卻每一拳都未打在她身上。
“住持!”三個和尚想上前幫忙,可那和尚擋著來路,不知是在護著她還是在護著他的弟子。
忘憂被他逼到了山崖旁,只差凌空一腳就要跌下去。她身上除了肩頭無傷,只是迷藥讓她昏昏沉沉使不上勁。
那和尚忽然給了她一個眼神,忘憂還未明白突然被他一掌拍來,還未打在身上便停住,徒留一股強勁的掌風推著她向山崖下倒去!
老和尚捂著脖頸神情可惜,而三個和尚見忘憂跌落山崖沒了蹤跡還想追尋,可被高高瘦瘦的和尚攔下。他們頗為不解,又帶著憤慨:“住持,為何不殺了她!”
高高瘦瘦的和尚眼神輕蔑,開口的嗓音亦是冷冷清清:“佛門重地,說什么打打殺殺。”
他轉著佛珠,這一句是對老和尚說的:“我知道你們下了失魂散,橫豎她醒來什么都不會記得,何必趕盡殺絕。”
老和尚被他說的啞口無言,難道他還能公然違抗住持不成?他只能恭敬地躬身:“住持說的對,我們不再追究就是。”
三個和尚扶著老和尚漸漸走遠,住持收斂了目光向山崖下望去,暗處平臺上除了一攤未干的血跡再無其他。
他搖了搖頭,以極輕的聲音念了句:“阿彌陀佛。”邊念著邊向山崖旁的古木上拍去,霎時間留下一道凹痕。
這是他能做的所有事,接下來就看這位施主的造化了。
……
王鈺哪還有心思買狀元糕,她聽從忘憂囑咐隨著人流走動,連嘮嗑也沒了心情。
日暮西沉,金佛寺的香客逐漸散去,她隱約覺得不對勁,好像暗中總有眼睛盯著自己,細細尋了番又沒找到目光來源。她這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連忙找了相熟的大娘一同下山。
柳府,月芙……
她滿腦子都是忘憂臨走前的話,連馬車也不敢雇,跑出了金佛寺地界,一路提著裙角奔到柳府,頭發散亂了也不知。
她正要歇息卻恰與撲了空的韓珂撞了滿懷:“這不是王家小姐嗎?小爺聽月芙說你帶著清漪去了金佛寺,怎么她沒有回來?”
王鈺擺了擺手,連連喘息著,擠出幾個不連貫的詞:“金佛寺……忘憂……走……危險!”
韓珂的笑意僵在嘴邊,她說的是:忘憂在金佛寺有危險?!
他未做猶豫,立刻出了柳府,從阿劉手中接過韁繩:“把幾個相熟的弟兄都叫到金佛寺候命!”
阿劉還沒見過公子這般緊張的模樣,他的“是”還沒出口,他家公子便翻身上馬一路揚塵而去……
這是又發生了何事?
阿劉摸了摸頭,反正他只管聽令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