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冷哼一聲,所謂鳳子隸說的話都是他編出來詐韓氏用的,鳳子隸壓根還沒回來!
“為了朕好?”宇文璟瞇起眼,那眼神看的韓氏也有些后怕。
鬧得惠妃魂魄不寧,鬧得宇文汐癡傻如幼兒,都是為了朕好?
宇文璟已經聽夠了韓氏的這番說辭,難道一切事都能打上“為了你好”的旗號嗎?
韓氏深深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隱瞞什么:“哀家知道你怨恨太皇太后,惠妃又是太皇太后親近的侄孫女,哀家怎么能放任太皇太后之勢還殘存后宮?”
“當初那高人說,宇文汐有帝王之氣。難道你想辛苦從太皇太后手里拿來的江山又還給太皇太后之勢嗎!難道你覺得宇文汐在惠妃教導下,心還向著你嗎!”
將宇文汐魘得瘋傻還是她當初心慈手軟,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直接將他殺了。
宇文璟被韓氏的一番說辭震得說不話來。他也曾聽聞京都紫微二分的傳聞,也有些術士說宇文汐有帝王之氣,可他根本沒有理會。
為什么?
因為在他心中,唯有宇文洛可當太子!
惠妃何其無辜?宇文汐又何其無辜!
“母后,你病了。”所有怒意都化為深沉的平靜,宇文璟不再看韓氏一眼,“來人!”
崔暕立刻推門而入。
“太后韓氏思勞成疾,神志不清,著太醫院全力診治!”
“喏。”崔暕應了聲,從他身后又涌入一隊太監,不由分說便將韓氏的轎椅抬起。
“你們做什么!”韓氏面色煞白,怒容幾乎扭曲了她的面貌,“哀家是太后,哀家沒有病!”
小太監們沒有理會韓氏,他們只知曉聽命于君,宇文璟讓做什么,他們便做什么,宇文璟說韓氏瘋了,韓氏便是瘋了。
“皇帝!皇帝!哀家是為了你好!你怎么忍心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
韓氏的“據理力爭”一直隨著太監們的步子傳出養心殿,最后逐漸消失在遠方,再也聽不見一絲聲響。
宇文璟掀起嘴角,憤憤擠出一句“瘋子”,重新坐回龍椅,單手輕輕按著太陽穴。
他累了。真的累了。
前半生他活在在晉國與太皇太后的掌控中,他不愿讓自己的后半生也落入一個謊稱用“愛”編織的牢籠之中。
靜默了半晌,宇文璟終是開口問道:“崔暕,汐兒怎么樣了?”
崔暕正要躬身回答,突然袁公公邁著穩健的步子從殿外而來,他被崔暕調教得穩重,可這次語氣中不免夾雜著驚異:“陛下,國師帶著惠妃娘娘的魂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