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璟看著這二人的動作也鼓了兩下掌。張敏賢動作瀟灑,配著飛旋的舞衣比獨舞時還震人心魄。而韓珂動作一貫靈活,無論是下腰還是閃躲說做就做,半點沒有受傷的跡象。
“年輕人總歸是年輕人。朕年輕時也能做到像他這樣,可惜老了,腰就硬了,再也做不了。”宇文璟品著剛被送上來的美酒心情愉快。
也許被劍舞的豪情擊退了心中陰霾,也許是美酒讓人忘卻憂愁,也許是內心深處不愿相信的事情恍然間變成了謠言……
韓家忠烈,也不知道韓珂就是鬼衣侯的謠言是怎么傳出來的。
張敏賢依舊借著著韓珂的力將劍向上送,她拉起韓珂,兩劍相擊,又是一陣泠泠之聲。
韓珂用自己的劍繞過她的劍,一用力便將她拉近幾分:“是誰告訴你我受傷的消息。”
張敏賢一笑,手上起舞的姿勢不停:“我就是知道了。”
她向后仰去,左手支地的下腰便將右手的劍從他的禁錮中抽出。她索性向后翻身,右腿在空中撩撥出弧度,一瞬點地帶著身子翻正直起。
“好!”底下又響起一陣喝彩之聲。
“若換了尋常女子,哪一個像郡主活潑,必是守著閨中,生怕一言一行讓人笑話。”宇文璟哼笑幾聲,矯揉造作的女子他也是見多了。
“是。”崔暕在旁應和著。
宇文璟看著張敏賢的身影恍然想起了什么:“郡主到了適婚的年齡,還沒有夫婿吧?”
崔暕點頭:“郡主愛慕齊王殿下已是鬧得滿城風雨,如今齊王大婚,也不知郡主……”
崔暕不用說下宇文璟也想起來了,當初這兩孩子的事兒還鬧到他那兒去過。
“逸王。”宇文璟望向正飲酒的宇文璋時多了幾分戲謔的笑意,“你還未娶妻,看看,敏賢郡主如何?”
宇文璋差點一口氣嗆到,連忙將酒咽下去,狠狠咳嗽幾聲:“皇兄莫要說笑,臣弟早打定了主意,這輩子都不會娶妻!”
宇文璟的指尖點了點桌面:“你還說韓小子呢,你自己這個浪子到底什么時候回頭!若是父皇還在,必不會由得你胡來。”
宇文璋擺了擺手:“女人麻煩,臣弟不愿將心思放到女人身上。還是游山玩水來得痛快。”
宇文璟笑著移開目光,可宇文璋心中已是五味雜陳。他不娶妻,沒有后嗣,這樣對陛下的威脅又小了幾分,實為自保的無奈之舉啊。
他望向前頭正與張敏賢周旋的韓珂,張敏賢每一下側身皆要帶著長劍旋轉,而韓珂只顧著橫劍格擋。這樣的相撞之聲得確悅耳,猶如揚琴之聲,可撞擊力著實不小。
張敏賢的舞衣紛飛,在焰火的映照下,兩劍相擊反射的光芒格外晃眼。可愈是晃眼便愈是好看,好像在主船上下了場沒有溫度的火星子。
這一場劍舞終是在韓珂將張敏賢的劍挑開后落下帷幕,劍未開刃,卻仍是扎扎實實在刺入船面的木板上。
張敏賢更是驚訝之色溢于言表,他哪里還有這般深厚內力!
“燿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宇文璟率先鼓起掌,“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