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妤早就料到會有此說法,她將聲音提高了幾度:“我明白女子不能進書房的道理。可是王爺,我有話對你說……若不能進書房,還請王爺隨我回房吧!”
她的話音剛落,果不其然書房里便傳來一聲清鈴。流影抬眸望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齊王妃,無奈之下只好推開門,做出“請”的動作。
桓妤踏進門,木門又被重新關上,重重一聲害得她毫無防備有些心慌。
她甜笑著向宇文淵行禮,一抬眼只覺得他比上午見到時面色要不好許多:“王爺……”
“就在此處。”宇文淵冷冷出言阻止想要上前的桓妤,順手理著桌面上散亂的公文。
桓妤不解,明明上午還好好的,他怎么又換上了一副冷面孔?她心里有些不悅,將要說的事調了個:“聽說敏賢郡主向陛下求了側妃之位。”
宇文淵沒有回應,桓妤沉下嘴角又只好自顧自說下去:“我也正有此意,可您為什么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怒陛下,敏賢郡主的請求也被駁回……”
宇文淵重重將紙稿對著桌面敲齊,直接打斷了桓妤的話。
她話到一半卻被朝夕以對的丈夫如此對待,面上也帶了薄薄怒意:“王爺!您看不上我挑的幾位良家女子也就罷了,怎么連敏賢郡主也瞧不上?”
宇文淵冷笑一聲:“你是多么想與他人共侍一夫?”
桓妤被他的話堵噎住,眸中不自覺帶上一層霧氣:“不妒乃婦人應有之德,王爺若始終不肯納妾,外頭又會如何評價我這王妃!”
不妒乃婦人應有之德?
可笑,忘憂就重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宇文淵抬眸望向桓妤時盡是冷意:“王妃深夜前來,就為了這瑣碎小事與本王拌嘴的?”
桓妤望天眨著眼睛,盡力將淚意收回。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做錯了,爹娘一向是這般教導她,還說天下沒一個男人是不愛美色,齊王這樣,倒底是厭惡美色,還是厭惡她!
她輕輕吸了吸鼻子,好像拿出了攤開底牌的勇氣:“晌午大夫來瞧過,他說,我已有一個多月身子了。”
宇文淵聽到這里手中動作一頓,但很快如釋重負般將整理好的公文歸位:“知道了。”
知道了?
就只有這簡簡單單三個字嗎?
桓妤有些不可置信,她原以為他會很高興,卻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是如此冷淡!
“王爺。”桓妤突然跪在他的身側,緊緊抓住他的衣袖,“您真的聽明白了?我們有孩子了,孩子……”
她還沒說完,宇文淵便毫不留情從她手中抽出衣袖,翻開一本書看著:“本王知道了。”
又是知道。
桓妤苦笑一聲,黯然垂下手:“是不是我有哪里做的不好……王爺,別人都說新婚夫妻如膠似漆,何故我嫁來二月有余,您便厭棄了?”
“你很好。”宇文淵又拉了拉清鈴,“安心養胎。”
“王爺……”桓妤蓄滿淚水,滿屈辱與不解。她不懂,真的不懂,為何宇文淵要如此待她!
流影已從外進來,兩位侍女拉著桓妤起身,幾乎是兩邊架著叫她出去。
“流影。”
桓妤聽見了宇文淵冰涼的聲音:“以后別再放閑雜人等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