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妧的眼睛亮起來:“你肯幫我了?”
“這就要看你的選擇。”忘憂沒有要嚇唬她的意思,“你若選擇逃,那便是與‘朱妧’再無關系。你需得斬斷與寧國的一切聯系,改頭換面,否則,你也能想象康王的手段。”
朱妧低下頭,她這幾夜翻來覆去想了良久,真的脫離“朱妧”這個身份,她舍得祖父祖母嗎……
“留在康王身邊,我只有死路一條……”朱妧下定決心抬起頭,“我愿意等到峰回路轉的那一天。”
“好。”忘憂點了點頭,“這幾日我會派人與你聯系,可一旦行動,不可再改變心意。”
朱妧應了聲,臉上的笑意終是多了些:“謝謝你,清漪。”
……
宴席設在流水臺上,少了男人們的禮儀規矩,眾女賓們玩起來少了約束。或是斗詩或是小賭,只要輪到忘憂的地方,她必是先飲了酒。
斗詩?那向來不是她擅長的地方,閨小姐們飽讀詩書的才玩的下去,何況她也沒有那個閑情逸致。
至于小賭,她本著送錢討好的原則,更是故意輸了幾局。玩了一圈,也與眾女賓熟絡不少。
也不知道罰了多少杯酒,一聲“齊王妃到,康王側妃到”,引得眾人停下手中的游樂紛紛行禮。
朱妧所不行禮,可臉色難看不少。
安洛洛的肚子也有三月,對外報小一月。她撫著肚子也不給朱妧行禮,徑直便坐下:“我要的甜湯呢,溫了嗎。”
奴婢立刻捧出還冒著熱氣的甜湯呈上,安洛洛只喝了一口便蹙著眉剜了奴婢一眼:“這么甜,是給人喝的嗎?”她忽而笑起來,“你別怕,去領了罰,余下一桶甜湯都賞你喝了罷。”
那奴婢很快便被拉了下去,可除了朱妧與忘憂,誰又會注意到這小事?
桓妤的肚子也有三月多,她穿著一身雀羽斗篷,里頭露出的冬裝也是瓏思坊新制。宇文淵出去這兩月,她臉上的笑意反增無減,人也越發光鮮亮麗。
忘憂只覺得有些好笑,她原以為桓妤還能堅持一陣,沒想到宇文淵才出去半月便接受了陸奉,也就是峰尤的示好。
“姐姐。”桓妤甜笑著向忘憂問好,忘憂也同樣回了禮數。
安洛洛坐上側妃之位,沒多久又恢復了小姐作派。她現在最見不得忘憂,一見到她便想起自己在宮里的那段窩囊日子,自己竟還給她下跪過!
“韓少夫人嫁過去這么久,肚子還沒點反應?”安洛洛嗤笑著,似炫耀般撫了撫肚子。
“阿珂都不急,康側妃又何必著急?”忘憂柔聲說著,安洛洛臉色霎時一僵,這不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意味嗎!
她扯起嘴角:“韓少夫人現在是厲害,讓兩個男人兩頭牽掛,真是我們這些女子做不來的。”
朱妧蹙起眉,可她不敢替忘憂出頭。齊王與柳家三小姐原是外頭傳的捕風捉影的事兒,她怎么能拿到臺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