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涵在外急得團團轉,他的騎兵不知何故,座下馬一個個似焉了似的,連負重也不能,更別說百里奔襲。這正是用兵的時刻,步兵皆被召至坤寧宮進宮,在宮里巡查嚴防死守,自然要交給騎兵。
“廢物!”宇文涵一腳踢在前來匯報兵士的肋骨上,那兵士吃痛,連連求饒:“這都是供馬的問題,實在是屬下無法預料……”
“推卸責任倒是爽快!”宇文涵又給了他一腳,“滾出去!”
小兵士連滾帶爬,韓珂怔怔坐著兩手交握,似乎壓根沒有在意這邊發生的事。
“小叔父。”宇文涵轉向韓珂時又換了副笑臉,“你看此事……”
“沒有馬,便叫騎兵變步兵。”
宇文涵摸了摸頭:“您說要嚴防救兵攻入皇城……要是步兵,這巡查速度太慢了些,長久下來兵士體力不濟……”
韓珂搖了搖頭:“宮門有人把手,就算有人進攻我們也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怕宮里的暗道,敵手在你我未知間便趕來。”
宇文涵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惜本王并不知曉密道所在。”
這也便是問題所在。
“豫王爺,大喜!”從外趕來一副將,“肖統領挾持著太子暫停了交火,我們的人突圍入坤寧宮了!”
“太好了!”宇文涵擊掌而笑,“再派兵力,把坤寧宮圍了!”
“是!”副將飛奔而去。
宇文涵滿臉笑意地轉身望著韓珂,可他依舊一副冷淡的模樣,看的他自己也不得不收斂了笑意:“小叔父怎么不高興?”
“意料之中。”韓珂聳了聳肩,“被肖恒策反了一批御林衛,坤寧宮中的人早自相殘殺起來。你的人再不能攻進去,那才叫廢物。”
“是是是。”宇文涵笑著望向遠處,太子攻下坤寧宮,他再攻下疲憊的太子,簡直絕妙!
又是一個時辰而過,先前的副將再次飛奔而來:“報——太子逆黨已全部拿下!陳彪已被斬殺!”
宇文涵大笑起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走!是時候給父皇母后請安!”
韓珂嘆了口氣,他暗中撫了撫袖中帶著花紋的短劍,有些自嘲地笑了。豫王總是這樣,高興得太早。
宇文涵昂首挺胸走進坤寧宮,兩側御林衛紛紛拜下來。他們手中持著火把,照得他格外得意。幾個時辰前宇文洛也是這樣走進這樣的吧?不知道他現在滋味如何?
他再走進了些,看著跪在階下的宇文洛便心情舒暢。他大步向殿門而去,大聲道:“父皇母后!兒臣救駕來遲!”
宇文洛不發一言,在他身旁就是陳彪血淋淋的頭顱。卑鄙、無恥、下作……這些骯臟詞集合在一起也描繪不出他這好弟弟的丑陋!
宇文璟站在殿門后,看著兩個兒子一站一跪,心里有些復雜的情愫無法排解:“涵兒啊,把這里處理干凈,兵符交回來。”
宇文涵對宇文璟的隔門喊話有些不悅,他直起腰板,語氣里的恭敬之意蕩然無存:“父皇!兒臣想請道旨意,拿到旨意,立刻歸還兵符!”
宇文璟瞇了瞇眼,他就知道豫王有備而來:“什么旨意。”
宇文涵大聲沖殿門喊道:“請父皇廢太子!改立兒臣,入主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