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將鐵鉤丟在蠶母面前,碰撞之聲猛然嚇了她一跳:“不說實話就動手。”
兩位帶刀侍衛壓著蠶母越來越靠近鐵鉤,嚇得她連連叫喊:“殺人了!殺人了!天子腳下!貴人怎敢如此行事!”
眼見著脖頸割到鐵鉤,她叫得越發凄慘:“別!別!別!我說!我說!”
兩位帶刀侍衛動作一頓,蠶母的脖頸便緊緊貼著鐵鉤,割出一道血線:“求貴人高抬貴手,小人,小人惶恐!”
宇文淵擺了擺手,蠶母便被提著肩頭跪在地上。她大口吸著氣,脖頸處的傷口隱隱作痛:“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求貴人別再為難了!背后之人位高權重,害得大人丟了官位可就不好了。”
她最后一句說得諂媚,實則帶了幾分威脅。那張臉敷衍地笑著,比哭著還難看。
“放肆!”帶刀侍衛厲聲喝道,“攝政王親臨,豈受你威脅!”
“攝……攝政王?”蠶母霎時間臉色一白,只覺得自己死到臨頭,不顧脖頸上的傷連連磕頭賠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該死!該死!”
說著說著她便熟練地左右開弓扇起自己巴掌,連帶刀侍衛也攔不住:“看我這張破嘴!就會亂說話!”
宇文淵心中厭惡極了欺軟怕硬之人,借著侍衛的腰刀,頃刻出刀就架在蠶母肩頭:“說。”
蠶母怎么也沒想到攝政王會親自前來,一個字就震得她沒了血色,如同墜入冰窖:“是,是安貴妃……”
“寫。”
刀又按下一分,隔著衣料便覺冰涼刺骨。她哆哆嗦嗦接過筆可怎么穩定手臂都只落下墨團,最后不得不變成她口述,侍衛代筆。
前因后果交代了過半,蠶室的大門被人推開,從外頭又滾進一人。
蠶母定睛一瞧,這不就是命她行事的小太監嗎!“王爺,就是他!安貴妃傳來的消息,都是他帶來的!”
小太監哆哆嗦嗦,正了正帽子:“我不認識你,你別亂說話!”
從屋外進來的韓珂一腳踩在小太監身上:“攝政王心軟用不得刑,小爺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
他手中抽過利劍就劈入小太監身旁,劍尖已然入地:“要不要嘗嘗大理寺七十二刑?”
小太監咽了咽口水,不敢抬頭:“你們這是屈打成招……”
“你再說一遍。”韓珂撥出劍就放到小太監的耳朵上,仿佛他“一失手”便能削去他的耳朵。
“我,我……”小太監嚇得說不出話,回到安貴妃那兒他就是死,興許在這里還能活命,“是安貴妃身邊的晏奴吩咐奴才的!”
“有意思。”韓珂收回劍拍了拍小太監臉頰,“什么奴才叫‘晏奴’這種放蕩名字?”
小太監被劍背拍臉嚇得眼睛瞪圓:“聽說從前是花房的奴才,不知怎的被安貴妃看上,調去了長春宮……”
“去查。”韓珂抬了抬手,身后跟著的衙役便應聲而退。
“你們如此貪生怕死,安貴妃也是倒霉。”他笑著繞二人走了一圈,長劍拖在身后,發出的摩擦聲更讓二人提心吊膽。可沒想到,此人下一句更令人瞠目結舌,“攝政王,學著點。只要人不死,怎么折騰都行。”
他突然蹲在小太監身旁低聲道:“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