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因為今日她與裴松太過親近?可裴松只當她是男子,她也只當裴松是可拉攏的人才,那樣的距離又有什么不可?
他將拜帖讀完只是揚唇一笑,隨手放在車廂內:“不過初相識便與他相談甚歡,怎么不見你我相識時如此?”
王鈺說的沒錯,宇文淵就是張冰塊臉,好歹人家裴松還能有笑意,還能繼續搭話,誰又會對著一張冰塊臉“相談甚歡”?
她故意扭過身去不語,宇文淵心中醋意怒意交雜,直直將她打橫抱起,又解了發冠,散落三千青絲。
“你做什么?”
“做什么?”宇文淵不顧她的掙扎便覆上她的紅唇,直至被她推疼了才松開,“宇忘憂,我平日從不輕易對你生氣,可唯有此事,我卻氣了多回!”
她被他親得有些發暈,還不及反駁便又被堵上唇。
他身上的藥香縈繞在鼻尖,除了二人劇烈的心跳,她再聽不見任何聲音,仿佛天地間獨留他二人。
與他相識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霸道,被他細細咬著唇,一陣酥麻,只是支支吾吾不能吐出半個字。
“王爺,到了。”
車夫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宇文淵依舊沒有將她松開,抱著徑直下了馬車。她羞得將臉埋在他懷中,輕聲道:“放我下來!”
“偏不。”宇文淵走得緩慢,在府前迎接的小廝個個低下頭不敢亂張望。他湊在她耳畔,吐出的氣息有一下每一下撩撥著她的心弦,“我偏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忘憂心頭一震,將他的衣服攥得更緊。她的臉發燙,埋在他懷中比他的胸膛還熱,一時羞得更說不出話。
她的長發散亂在身后,盡管身著男裝還是一眼瞧出女子模樣,可若是在遠處瞧見的人,不免又要誤會。
小廝們連忙提燈迎宇文淵入府,似是知曉他心事般,一直迎到臥房前:“王爺有事吩咐,奴才們就先退下了。”
他入了房門又將木門抵上,一路將她放至塌上。動作輕柔,看似沖動間又帶著克制。
“宇文淵……”她輕輕推著,他也只是靜靜抱著,不愿松開。
“宇忘憂。”他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恍然間叫她明白了“耳鬢廝磨”,“你就真當裴松看不出你是女兒身嗎?”
她的心又跳漏幾拍,裴松……他是如何想的,她不在乎。就算看出了女兒身又如何,宇文淵擔心什么呢?
“未喝酒怎么就醉了?愈發胡言亂語。”她翻身而起,卻立馬被他重新拉入懷中。
“不許走。”
他固執著,嗅到她的發香又是心頭一路狂跳:“韓珂也就罷了,不許再多了一個裴松。你又不知他底細……就敢這般親近?”
“寒遠。”忘憂覺得有些好笑,拍了拍他的后背,“我如今是在與誰親近?明日怕是全京都都要傳遍你攝政王喜愛男風。”
“管它女風男風,我只要你。”他勾起她的下巴,眸中帶著水光,被燭光一照更顯情深。
忘憂在他的眸子間看見了自己,嘴角不免輕揚。王鈺說的沒錯,喜歡一個人是瞞不住的,要么蘊在眼神里,要么現在嘴角。
“我只是贊賞裴松的文采膽氣罷了。”她無奈地笑著,指尖繞著他的散發,“就算十個裴松也不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