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淵,你給我等著。
韓珂,我們,走著瞧。
……
今年的瓊林宴與往年不同,文武兩科錄取的進士皆到了場。當然,除了不知何故沒有出現的武探花陳云。
忘憂一身輕便的男裝并未易容,遠遠望去當是英姿颯爽,沒了女裝時的柔媚。
面對眾人的問候她亦絲毫不拘束,絲毫沒有小女子的扭捏之態。
韓珂更是得意洋洋,緊隨著她不愿離開半步,好像在告訴所有人“這是我的女人,你們都滾遠點”!
她與韓珂同坐,儼然一副“恩愛夫妻兩不疑”的模樣,既打破了右丞相與妻不合的傳聞又叫人好生羨慕,動了歪腦筋的也望而卻步。
宇文汐僅僅到場了片刻便又回宮,在場攝政王為首,氣氛輕快而不壓抑。進士們或隨意走動賞瓊林苑美景,或入席吟詩作賦談論人生正理。
忘憂望著對面空空如也的武探花席位不由得流轉目光,在眾人身上溜過一圈又定格在一位端菜的小宮女身上。
這位是……
她從暗驚到釋然一笑,心中佩服之意油然而生。
她見小宮女離開,連忙對身側的韓珂道:“我去去便回。”
韓珂也沒有多想:“注意安全。”
她隨小宮女彎彎繞繞來到假山之后,見她對著假山站定正要上前,卻不想一陣拳風就要打在身前!
忘憂堪堪躲過,一手執住小宮女的拳頭:“該喚你承沄郡主,還有武探花陳云?”
她怎么會知道?!
承沄置氣下抽出拳頭,滿眼防備地望著忘憂:“想不到韓夫人還有幾分武力。你若是想做爹爹的說客,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承沄郡主乃是鄭國公第二女,鄭國公自開國以來便是世襲之位,如今到了宇文汐這代已然空有爵位而無實權。
忘憂數年前便將寧國有頭有臉的人物認了遍,七七八八認下來竟是對承沄郡主印象頗深。聽說她從小不愛紅裝愛武裝,鄭國公很是頭疼。可執拗不過她,只好請了喬世同老將軍做她的師父,后來就連喬世同老將軍也對她贊不絕口。
在武舉結束后忘憂看到探花的畫像便有幾分驚異,如今宴會上承沄扮作宮女鬼鬼祟祟的模樣更證實了她的猜想。
鄭國公必是極力反對自己女兒扮作男裝參加武舉,她今日想必也是偷偷來的。
“郡主誤會。”忘憂微微低頭,“我并非想做說客。”
“那你什么意思!”承沄依舊言語兇惡,“你要是想捅到陛下那兒去就盡管去吧!反正爹爹為了叫‘陳云’消失已是用盡了法子!”
前幾日在青蘿巷與聶凡產生的誤會也是因爹爹而起,真不知道這種手段還有使幾次。
忘憂搖頭:“郡主一定聽說了女學一事吧?”
承沄一聽“女學”二字便知道了韓夫人在打什么主意,她是想幫忙的?可她先前態度那么差脾氣也軟不下來,只好惡狠狠道:“知道。”
“希望郡主為天下女子做表率,別棄了‘陳云’的身份。”
承沄終是軟了下來,她厭惡那些瞧不起女人的男人,還不是一個個慫包被她打得落花流水。
韓夫人也算同志之士,承沄一下對她的印象好了七八分:“我自是樂意支持。聽說你們在籌資,我的零花該夠一座女學吧?”
她向遠處亂瞟了幾下,有些放不下身份又想有事求她:“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幫我說服爹爹,讓我留在兵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