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衙役試探性發問,忘憂從木椅上站起,踱步向其中一人而去,“你們說是受攝政王妃指使,證據呢?”
承沄又迷糊了,韓夫人不是要整垮攝政王妃,卻是在幫她?
跪在地上的男子率先開口:“攝政王府早就有了桓府的人,不讓攝政王何故連王妃偷情都不知曉!那廝甚至幾次入了王府,下人們都瞞得好好的……”
大理寺衙役聽到這里立即面露尷尬之色,這事表面上被攝政王捂得嚴嚴實實都不曾道破,沒想到在此處卻被這人口無遮攔地點破。
“所以,你的意思是攝政王妃囚禁與不囚禁沒有絲毫區別?”
“是!”那人斬釘截鐵道,“王妃對您心存怨言才這般貿然出手,我們的家人都被王妃威脅,求您一查便知!”
忘憂輕輕一笑,蘅若進步了不少,連栽贓陷害都做得滴水不漏。她再不盛這個人情也說不過去。
“你們都聽到了?”她轉身示意承沄跟上,小步離去,“帶回大理寺,通知攝政王吧。”
“是。”
承沄快步跟上,待走遠了些才小心翼翼問道:“夫人,您究竟是幫不幫攝政王妃,她總是清白的……”
“再糟也不會比囚禁于王府更糟,你不用擔心。”忘憂快步穿過回廊,“我已猜到背后之人,只要她合作,便能證她清白。方才的詢問不過是試探,看看對方為了這樁誣陷下了多少工夫。”
承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向來對黨錚一竅不通,如今這一看真是可怕。
“承沄。”忘憂突然停下腳步,“以后你聽到任何關于此事的風聲都不要插手,好嗎?此事,不僅是寧國內部,更可能牽涉北秦與晉。”
承沄再次懵懂地點頭:“好,我都知道了。”
……
“滾!”
攝政王府內一片狼藉,一門之隔,門內桓妤氣憤地亂砸瓷器,門外小王爺宇文錚被嚇得嚎啕大哭。
“王妃,看在小王爺的面兒上,開開門吧!”桓妤的貼身丫鬟在外敲門,可她越敲桓妤便越是心煩,何況還宇文錚的哭聲助威,一時心緒煩亂又砸了幾樣物件。
“把王爺尋來!這事不是我做的!不是我!”桓妤向門外大吼著,就這樣緩緩癱軟下來,抱著膝蓋痛哭。她穿著沒有刺繡的素衣,發上連一樣發飾都沒有,何時受過這般屈辱?
與陸奉見面的七夕夜也是陸奉先約她的,若不是宇文淵終日對她冷淡,她何必喬裝赴約,又怎么會丟臉!
“王妃。”桓妤身邊的紅嘉換下敲門那人,在門外輕聲細語道,“此事怕是蘅若公主那兒做的……你看要不要我們找韓夫人說清楚,示個弱?”
桓妤抹了把淚,又對著跌碎的銅鏡照了照鏡中的自己,不過幾月已然這般憔悴……而她呢,必是活得風生水起,日子不知該有多快活吧?
沒想到最后,她卻要與針鋒相對之人合作。
“好。”桓妤紅著眼擦干淚,“幫我傳話,就說有樁交易,要和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