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終于還是死了。
蘇建親手殺的。
不知道在最后的那段時間里，好像是清醒過來的六七究竟想要表達什么。
想來應該是有很多話要講。
不然的話，也不會瞪著大眼，死命的曲拱著身子，像只大蟲子那樣，一點一點的向自己挪移過來。
只是已經不會說什么話了。
可能是有人覺得他像韋德那樣是個話嘮太煩人吧，于是將他的舌頭和聲帶切除掉了。想說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像啞巴那樣嗷嗷嗷的直叫。
“早就說過你嘴太碎惹人煩啊。”蘇建扶著六七，使其靠著巖壁做好，同時也坐在他的身邊后輕輕地說道。
那原本激憤無比的六七突然就平靜了下來，扭過頭看了看蘇建后就啊…啊…的叫了兩聲。
那被玉覆面遮掩的而造成含糊不清抗議聲，包含了太多的內容。
“是程家人吧？”
蘇建冷不丁的拋出了一句話。
六七的身體猛地僵直了一下，不過轉眼間就又癱軟了下來。
“老周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和那姓程的匯合了吧。”
六七也沒有啥表示，只有從鼻腔中發出的含糊不清的嗯嗯聲，
“我就說嘛，老周為毛會將那柄劍給我，擺明了就是他知道那眾神殿里有什么玩意。你們早就將那里給探索一遍了吧？”
嗯。
蘇建說到這里，臉上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掏出手機打開相冊，直接點開玉骷髏的圖片就向著六七顯擺了起來。
“不過，我相信你們沒有發現這個。所以啊，老天爺看來還是站在我這邊的。知道啥叫位面之子嗎？哈哈，老子我就是啊，別看你們牛逼的不像樣子，還不是……”
剛說到這里，六七渾身一顫，眼睛中那清澈的光芒開始逐漸褪去，就連那漆黑的瞳孔也漸漸的變白。
“哦，到時間了嗎？”蘇建低聲說道。
六七掙扎著將頭扭了過來，強撐著最后的意志看著蘇建，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蘇建點了點頭，伸手就攬住了六七的肩膀。
宛若鋼鐵一樣的手臂，緊緊的摟住了對方的脖頸。
“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
說完。
手臂一使勁。
六七的脖頸處發出了咯嘣一聲悶響，接著整個人就徹底的癱軟了下來。
緊接著。
蘇建手中刀光一閃。
六七的頭顱直接就飛了起來。
蘇建一個閃身，距離六七的尸體遠遠的，就那么靜靜的看著那壯碩的身軀迅速的癟了下去。
不用看就知道，那一身猶如鋼鐵鑄就的肌肉已經化成了飛灰。
只留下了一具凄慘的骸骨！
沒有什么恐懼的感覺。
甚至想象中的悲傷也沒有。
畢竟幾年前這種景象他見過了太多，嗯，不論是像他這樣的毒血感染體亦或者真正的玉覆面，死了之后呢，毒血越是純凈，骸骨化的程度就越高。
人終有一死的。
而且六七雖然基本成了玉覆面，但是死的時候還有點意識。
這就不容易了。
再加上剛才拗斷六七脖頸的時候動作干凈利索，蘇建也很滿意，六七死的可以說沒有什么痛苦。
這對于一個被感染毒血的人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的幸事了。
“真羨慕你啊，能有我幫你超度。我可能就沒你這么幸運了，死的時候沒準還要在地上掙扎半天，那時候整個人都扭曲成了麻花。唉，你這么丑卻沒一點事，真是可惜了我這一副盛世美顏啊。”蘇建嘴里一邊嘀咕，一邊揭開了那張玉覆面。
整具骸骨全部帶走是不可能的，沒那條件，最多只能帶走六七的天靈蓋。這也是當年在遺跡中留下來的習慣，看著雖然有些殘忍，但對于當年的那些死者來說，到最后有個能被供奉，享受香火的物件就值得慶幸了。
沒看見當年滿門都死在古秦地遺址中的那些可憐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