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蕭索的背影,一頭蓬亂的頭發,和那地上的七八個空酒壇,仿佛都是從這幅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焚云面上也是一驚,急忙接過畫來,又仔細對比兩眼,嘆道:“難不成,此畫作者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兩人上前,只見這男子仿佛對酒有著極大的渴望,倒酒動作更是顯得倉忙。酒水入碗后飛撲而出,也不知是喝下的多,還是灑落的多?
那背影突然停止了倒酒的動作,頭也不回,似苦笑地道:“極神軍團大將,焚云。龍騎軍團大將,葉雨瀟。兩位將軍大駕光臨,道某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焚云和葉雨瀟相視一眼,面上都是大驚之色。他二人此次本都是喬裝之后,方才出門。目的就是要掩人耳目,不想面前那人竟連頭也不回,就道破了他們身份,這如何能讓人輕易接受。
“沒什么好驚訝的。你雖然脫了軍裝,但走路的步伐輕重卻還未改變,一聽便是常年穿厚重盔甲之人,再加上你雄厚的火屬性內力,和那永遠不曾變過的嚴肅氣息,卻不是焚云又是何人?
而旁邊那位姑娘,雖然你也換了一身便裝,并且還刻意減輕了腳步,但你身上的氣味卻出賣了你。除了那淡淡的幽香之外,還隱隱有種特殊的氣味,是龍的氣味。再加上你的內息絲毫不弱于旁邊那人,放眼整個龍騎軍團中,除了大將葉雨瀟,恐怕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此人說著,仍是沒有回頭。而他身后的焚云、葉雨瀟兩人,眼睛則是瞪得更大。不過他們畢竟不是等閑之輩,很快便反應過來,卻又是對望一眼,同時對著這個背影拱手道:“今日有修真者在城中作亂,還請先生出手,救黎民于水火!”
那個背影似乎怔了一下,拿起一壇酒,板凳一轉,面向二人坐下,腳往凳上一靠,倒有幾分瀟灑之意,只是那蓬亂的頭發仍然擋住了雙眼。他似乎看了二人一眼,不知怎么的,卻又是提起酒壇,猛灌一口。由于倒地太過猛烈,衣衫也是濕了不少。
只見他苦笑一聲,道:“瘋子!都是瘋子!活著不好嗎?”說著,又是大喝一口,面上笑容突然變得有些扭曲,甚至已經分不清是哭還是笑,又道:“修真者,在凡人眼中,那可是天吶!凡人,又豈能與天斗啊!”
焚云似乎沒有料到,這個世間唯一單殺過修真者的凡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不由地皺起了眉頭。忽而,他心念一動,卻是想到背后那個木盒。
他將這個盒子遞了過去,道:“我等主公早有吩咐,將此盒交與先生,還請先生看后再做定奪。”
道孤行透過發絲縫隙,瞟了一眼。似乎也不在意,只是一手繼續往口中倒酒,另一只手兩指一揮,木盒蓋子便凌空飛出,深深插入了遠處墻體之上。
“大膽!”
這盒子,乃是焚云最為敬重之人托付于他,當下被人如對待,而那人卻還是在抬頭喝酒,心中怎能不怒?
焚云手上,仿佛有灼熱氣息騰起:“哼!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葉雨瀟看他模樣,顯然就是要動手,急忙喝道:“焚將軍不可!”只是她的話音未落,焚云就已經一腳踢了過去。
這一腳威勢之大,怕是有三四百斤力道。但那道孤行卻似乎恍若不覺,其注意力只在酒壇之上。只見他微微一個側身,怎么看都像是為了換個姿勢喝酒而已。卻也不知有意無意,竟然正好躲了過去。
葉雨瀟本打算出手阻止,卻隱隱有種焚云會吃虧的感覺。方才那一閃,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心中的這些疑問,讓她選擇了觀戰。順便也想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憑一己之力殺死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