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亡我,這賊老天,我不就是偷看過隔壁小王洗澡,圍觀了幾把麻將......
我的天啊,我這么年輕。我還沒打過麻將,還沒有處過對象,這就要英年早逝了嗎?
黑暗的夜,昏黃的路燈“茲啦”一下也熄了,整個路面陷入無盡的黑暗。道路兩旁的店家都早早的閉店了,連街角的洋餐廳都少了往日讓人垂涎欲滴的香氣。自然也無人注意瑟瑟發抖的斑竹,等待著屬于它的審判。
蓄謀已久的閃電直沖斑竹襲來,那瞬間的壓迫感讓斑竹陡然有了求生的**。舍了竹身,隨著嫩枝滑進了下水道。而閃電就像安了定位器一樣,接二連三扎進了下水道。
那是個很難忘的夜晚,在斑竹看來。
望著眼前被閃電劈死的狐貍和劈得半死兔子,斑竹有點不知所措了。可還沒等它反應過來,那只兔子突然跳起,飛起一腳把它踢進了狐貍的身體里。閃電劃過,斑竹在黑暗中看到那雙紅紅的眼睛,嚇得暈了過去。
驟雨微歇,街道的路燈伴著細小雨滴透過下水道照了進來。斑竹醒來時,只看到眼前蜷著個小孩,他睜著雙眼,瞳仁黑亮承著眼白,周圍布滿血絲。盯著它,慘白的臉狹被映進來燈光分成一道一道的。
“你是誰?”
斑竹感覺呼吸急促,想要大叫。就見那紅眼小孩快速伸手捂住它的嘴,“不許叫,你是白癡嗎?”一雙血紅的眼睛冒著兇光。
狹窄的下水道擁著兩個人,短暫的問話翻不起一絲漣漪。斑竹看著他想后退,紅眼小孩好似懂得了它的意圖,另一只手飛速扯住它的枝丫。疼的它嗷嗷只叫,被捂住的嘴里直發出嗚嗚之聲。它只好拼命掙扎,可這牽制著它的手居然紋絲不動。
等著斑竹安靜下來,紅眼小孩只盯著它,好似挑釁又有些不屑一顧,“別吵!”
清冷的聲音伴著雨滴,讓斑竹快速冷靜下來,它趕緊示意的晃晃腦袋。許是怕小孩看不清,又使勁晃了枝丫。斜在眼前的是一根白凈細嫩的手臂,仿佛是記憶里樣子。斑竹盯著眼前的手,晃動了兩下,思考了很久。紅眼小孩看了一眼,便松開了它。
斑竹感覺它快要瘋了,腦袋環繞著一句。我有身體了,有身體了,她能哭能笑能打麻將了。
逼仄的空間里斑竹能感覺自己表情很扭曲身體很難受,它很想大叫很想分享,可看著眼前的小孩明顯不是一個好的分享對象。
“冷靜了,“紅眼小孩止住它約約欲試的手,看著它,“我們出去再說!“
看著紅眼小孩已經推開了下水道蓋,準備出去了。斑竹趕緊伸長了手臂拉住他,滿臉詫異:“你要光著出去嗎?這是人類社會,你瘋了!“
紅眼小孩推開它,自顧自的鉆了出去。輕微一聲就化做了一只黑黑的東西,像只長癬的賴皮狗。斑竹瞧著,沒忍住笑了出來。趴在下水道口的兔子,就這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它。泛著紅光的雙眼,斑竹想它這輩子都不會忘了!
“你走不走,要走就上來!“冷冰冰的話,在黑夜中顯得尤為清澈。
“我...我不會,你能替我找身衣服嗎?“那審視的雙眼,讓斑竹膽怯的向后縮了縮。
“在這等我!“兔子轉身就跑了。
“好!”往后,斑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無比懊惱,自己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