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搖搖頭,手放在門把手上,輕輕一扭,就打開了病房門。一下就將房間內的情景暴露在斑竹的視野里,穿過兔子的肩膀,斑竹對上來一雙平靜無波的眼。
老太太皺著眉,臉龐長圓,額上布滿了一道道挺深的皺紋,兩只眼睛深深地陷在眼眶中。轉身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就回了身,一身內斂的湖藍色對襟長袍,隨著轉動好似流水一般。
斑竹看著兔哥已經進去了,看了眼長長的過道。空無一人,偶爾飄蕩著一兩只極具醫院特色的阿飄,要不趴在門上,要不漫無目的的飄蕩著。
離最近的是天花板上掛著的那只,懸空半截身體,腳在天花板里,肩膀以上穿墻進入病房內。斑竹有些感慨,果然職業千奇百怪,這人以前一定是個搞體操的健將。
許是,造型太過奇特,斑竹看的有點久。
懸掛在墻上的體操健將,突然從墻里穿出來。耷拉的眼球,漫無目的四處掃射。斑竹早已進了病房,自然錯過了一場沖擊的視覺盛宴。
斑竹站在兔子身后,伸出腦袋,看著桌面上的局勢,就快忍不住了。
老太太面色不好,或者本來就不太好,時不時看一眼側邊上手的小子。看的模樣年輕的小子,緊張不已。本來就不太熟練,又遲遲接不到下手老太太的眼色,整個人在壓力下頻頻出錯。
老太太,輕輕哼了一下,年輕的小子就消失在原地,連一絲聲都沒能發出,好像從來就沒來過。對面坐的小子,被這手段一嚇,居然愣在原地,遲遲沒能打出下一張牌。
等急了的老太太,也沒給任何機會,就將人揮走了。
“你來!”
肅著表情的老太太,突然轉過身,指著斑竹,隨口說了句。
遲疑、震驚、害怕,所有的情緒向她奔襲而來,還沒想好怎么逃時,身體早已不受控制的坐進下手的椅子上了。斑竹僵直的背被迫靠在椅子上,無形的壓力迫使她動不了一絲一毫。
“三缺一,怎么辦,你倆會不會?”
老太太好像很明理一般,收起嚴肅的表情,溫和的問著站在一旁的兩人。兔哥根本沒接觸過,泰昊就是害怕,倆人一致搖頭。有趣的事情還是發生在別人身上才好,自己吃瓜才是最好的選擇。
許是沒想到會被拒絕,或者沒想到他們不會。老太太的面色拉到老長,凹陷的雙眼滿怨的看了眼坐在下手的斑竹。
天啊,這關她屁事!
她還氣呢,問也不問就強迫她,和著就是合計她打不過嗎?更氣的是,那條狗為啥也比她的待遇好,這也太傷她的自尊了。
站在一旁做壁畫的老頭,慢慢彎下腰:“老夫人,我這幾天看的差不多了,要不我添上圓了這幾局!”
老太太瞬間就樂開花,頻頻點頭,牌局就這么湊齊了,能不開心嗎?
手搓的牌,手感很好。慢慢堆砌上,斑竹這才發現這牌型打的和當年在墻邊聽得一樣。對于,這種類型的,她還是很自信的。
畢竟,自有意識來,她聽到的第一個聲音就是這個。只是,沒想到自己首秀居然是在這種情形下,不過她還是有自信自己能贏的。
“八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