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規中矩的講課,但眼神總是朝向清田的方向瞄去。
在和清田對視了幾眼后,班主任合起課本,臉上皮笑肉不笑的問道:“咳咳,清田同學,剛剛你母親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被點名的清田宏稍松了口氣的點頭:“嗯。”
看樣子不是猥褻事件被告發。
“哈哈哈。”
得到肯定回答后,班主任沒有說話,而是先哈哈大笑了幾聲。
看到班主任哈哈大笑,班里的同學們滿頭霧水不知浦波在笑什么。
“咳咳,大家都在疑惑老師為什么笑?”班主任咳嗽了幾聲,“是因為剛才清田同學的媽媽給老師我打了一通非常搞笑的電話。”
班主任雙手撐住講臺,向前傾著身子,一雙眼睛盯著清田:“你媽可真的搞笑,打我電話一上來就問我……我的兒子被綁架了嗎?”
“還是用那種土味十足的鄉下口音。”他模仿著北陸地區的發音重復了遍,“我的兒子被綁架了嗎?”
班里大部分都是東京本地人,無論是關西方言亦或者北陸、四國等等,都他們的觀念中都自帶搞笑效果。
看著班主任怪模怪樣的模仿,教室內哄堂大笑。
“這不就是騙老人的詐騙電話嗎?清田,真虧你的母親,我才能在今天這么開心。”
“笨蛋嗎是?”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媽媽是不是真的要給犯罪分子匯錢啊。”
他又仿佛是漫才俳優般卷著書本敲了下自己的腦袋,舌頭從嘴角撇出,眼睛歪斜。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有人會上這種當嗎,哈哈哈哈。”說著說著,班主任自己在臺上止不住的笑了起來。
笑聲是那么刺耳,引動的教室中其他學生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
“浦波老師你應該去表演漫才,風格好像伊達干生。”
笑聲是會傳染的,教室內、走廊邊,一時被歡樂的海洋所盈滿。
“清田閣下……”狛村維人擔心的看向站在位子前的清田宏。
清田宏此時面色如常,哄堂大笑中,他的臉上沒有因為困窘而出現的羞怒,身體也沒有因為羞辱而發抖。
他是這具身體的寄居者,魂靈并非與身體天然的生長在一起,縱然是被羞辱,似乎也很難引起靈魂和身體的共鳴。
這樣的表現被臺上的老師收在眼底,笑的愈發大聲,這個清田宏是被嚇傻了嗎。
他笑的如破了洞的輪胎,嗤嗤的朝外漏氣。
昨晚在相親對象身上吃的癟終于可以全部發泄出來了!
“老師。”清田清朗的聲音忽然響起,如家中酒廠新釀酒中最清澈的一泓。
“什么?清田同學。”班主任刻意在清田同學幾個字上加重了讀音。
仿佛不如此陰陽怪氣不足以將他昨晚相親被嘲笑的苦悶宣泄出來,雖然是教師、雖然在教育學專業中學過心理學,明白應該怎樣教科書式去教導學生,但他早就看著班級里的清田宏十分不爽。
這種不爽甚至不知從何而來。
是因為清田長相清秀?
還是因為清田宏明明是個外地鄉下的小子,卻靠著自己的努力考入名門高中,有著一個可期的美好未來?
與自己這悲哀的人生完全不同。
人的心理就是扭曲,他把握住了這學生是從“外地鄉下”來求學的土包子,而且還是免費入學生,無錢無勢,不逮著這么一個學生欺負還欺負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