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蠻小鎮西北角這里,一名身材肥胖的中年女子還有她那個身材瘦小的丈夫將一床被子,還有一些已經發黃的書籍全部丟了出來,然后這一男一女的兩個兒子將一名老者從院子之中趕了出來。
“是寧秀才吧?真是造孽啊,寧秀才這么一大把年紀了,竟然真要被趕出來了”。
頓時有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那潑婦一般的女子咒罵道,“你這老不死的,幾十年來只讀書,也不去考取個功名,莫非想要白吃白住到死不成?趕緊收拾了你的東西有多遠滾多遠”。
“介生,你也要趕我走嗎?”。寧秀長從地上爬了起來,微微嘆息一聲。
那被稱之為介生的瘦小男子冷笑著說道,“能死多遠死多遠,別再讓老子看到你”。
“這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林楓看到被趕出來的那名老者十分可憐,便問了一名看熱鬧的人。
那人便道,“這老者叫做寧寅,字書海,是我們鎮子上的一名秀才,將他趕出來的是他的侄子與侄媳婦,寧秀才早年喪妻,便沒有再娶,后來寧秀才大哥病死,他便將寧介生過繼了過來,當成自己的兒子來養,想來日后也有人送終,如今寧秀才年老,這寧介生與他的婆娘便想著將寧秀才給趕出家門”。
“還有這種事情?”。林楓微微皺眉。
父慈子孝,才是人間佳話。
但奈何如今所見到的卻是父慈子不孝。
“介生,縱然趕我走,也應該給我輛牛車,讓我將這些東西都拉走”。
寧秀才說道。
那婆娘咒罵道,“牛車?你還想要牛車?家里都被你吃窮了,趕緊滾吧,信不信老娘燒了你這些破書?”。
頓時有人看不下去了,譏諷道,“寧秀才當初可是有三件別院,百畝良田,五間鋪子,如今都還營生著,他現在老了,將這些地契都交給了你們,你們便要趕他走?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是啊,他一個老人家,能夠吃你們多少東西?”。
“介生啊,你三歲的時候你爹就死了,是你叔父將你養大的,你叔父等著你養老送終,你就這樣對待你叔父?”。
那名叫做介生的消瘦男子陰沉著臉不說話,他的婆娘卻沖進院子里面拿出來了一把菜刀,冷冷的咒罵道,“管你們什么事情?老娘看看誰敢再多管閑事,信不信老娘劈了他?”。
看著那撒潑無賴一般的婆娘拿著一把菜刀,很多人也都閉嘴了,畢竟不是自己家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與對方非要起爭執,只是可憐了寧老秀才。
寧秀才近乎于哀求的看向寧介生,“介生啊,看在叔父將你養大的恩情,你就送叔父一頭牛車,讓叔父將這些書拉走,日后叔父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寧介生微微皺眉,他看向了自己的婆娘。
“哪有牛車?哪有牛車?老東西,快點滾”。那婆娘抬起右手就要朝著寧秀才打去。
“放肆”。
眼看就要狠狠的打在寧秀才的身上,卻見一名年輕公子躍步而出,一把抓住了那婆娘的手腕。
“敢多管閑事,老娘砍死你。”
那婆娘揮動另外一只手的菜刀朝著林楓砍了過去。
“你這種惡婆娘,真是死不足惜”。林楓冷笑一聲,直接將這惡婆娘丟了出去。
砰。
惡婆娘狠狠的撞在了墻上,整座墻都坍塌了下去,惡婆娘被廢墟埋在下面,全身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是修煉者…”。有人小聲說道,雖然這里的居民都是普通人,但在修煉者的世界,哪怕普通人對于修煉者也是略知一二的。
“饒命,饒命啊”。寧介生與他的兩個兒子看到林楓這么厲害,嚇得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老先生,您沒事吧?”。林楓看向牛秀才。
寧秀才搖頭,道,“多謝這位小友相救,求小友不要責怪他們”。
“何必為這自然說好話呢?”。
“是啊寧秀才,你太好心了”。
一些鄰居議論紛紛,那惡婆娘半瞇著眼睛偷偷看向這邊,生命力還真是頑強,看到林楓望向她,立馬又裝死,但既然寧秀才不愿意追究,林楓自然也不會追究這些人,這畢竟是寧秀才的家事。
“介生,給我一頭牛吧,我會離開這里,再也不會出現”。
寧秀才道,他聲音很平靜,林楓卻從寧秀才蒼老的眸子之中讀出來了痛苦,但很快就被寧秀才掩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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