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飛即將離開的最后一分鐘,實際上他的腦海里是莫名的閃現出一個倒計時的。他本來是想推開老金獨自離開的,但他也發現自己站的位置,一旦失去人質三十秒就會讓他跌到樓下。
任飛不敢冒險,所以他挾持著老金直到最后一刻。反正即使兩人同時穿越回來,任飛也有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滅口。但現在這個狀況,顯然不用他動手了,沒有紫龍纏身的活物會在時空亂流里徹底湮滅,老金早就尸骨無存了。
“老金啊老金,你還真是個善財童子,臨了還給我送件衣服。”
任飛被擄走的時候,身上穿著的是療養院的醫用病號服。他和老金身材相仿,行軍的時候連螞蚱蚯蚓都吃的人,自然也不會忌諱這些是死人的東西。
他麻利的換好衣服,把其他的都裝進大背包里。那個輪椅是和任飛一起穿越到西虹市去了,沒機會帶回來。但有老金的檀木手杖支撐,倒也能勉強走到大街上攔一輛計程車。
老金的西服派頭十足,司機看了也客氣:“老板去哪啊?”
可沒想到任飛卻從包里翻出最后幾個零碎的鋼镚,數一數才七個,正好剛夠個起步費的。“到最近的金店。”
任飛早就預備好不帶一張異世界的現金回來,就靠賣掉手上戴著的大金鏈子和金戒指,也足夠換出幾萬的現金來解決燃眉之急了。至于那塊單獨定制的鑲鉆手表,他暫時不打算拿去換錢。雖然上面并沒有百達翡麗的標志,但像老金那樣的富豪卻能一眼從款式手法看出是哪個品牌出品。
再說幾萬塊錢已經足夠他安穩的生活一段時間了,如果到了消費水平更低的地方,這個時間還能拉的更長。一個無牽無掛又沒多少錢的人,最好的去處是哪里?
任飛臉上露出笑意,腦子里浮現出爺爺慈祥而又嚴肅的面龐。
“老爺子,這回我能在家多陪一段時間了。”
任飛的老家離這座城市很遠,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車,中間還要轉幾次站。唯一一趟火車凌晨終于停靠在縣城的車站,左右閑來無事,任飛早早的到了客運站,買了最近時間的客車車票。
客車是中午十二點發車,現在才十點半。任飛拄著拐拿著車票上車,車上一個人都沒有。前排的幾個座位上放著一些水果,衛生紙,豆油之類的雜貨,還有些靴子,塑膠手套之類春天下地干活用的東西。
鄉下人坐車提前把進城買的東西先扔到車里占座,然后再出去辦自己的事。放的都是些笨重不值錢的玩應,也不怕小偷去偷,這是老家十來年約定俗稱的規矩。
任飛靠窗戶找了個座把拐棍伸到椅子底下放好,無聊的看看窗外掏出面包啃了幾口湊合個半飽,一看時間還早就倚在椅子上打盹。不過,車上不時有上車放東西找座位的人,這車是縣城下屯子的,十里八村的很多人相互之間都認識,相互之間還聊兩句閑磕,淅淅索索的他也睡得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