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教授吃了個閉門羹,雖然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他還是有些失落的嘆了口氣。黃銅茶壺的歷史可以一直追溯到耶穌受難日,它的來歷歲無從考證卻透著隱隱的詭異和不祥。
在兩千多年的輾轉流傳里,它的主人都會變得自私殘暴。富貴者會變成冷酷的暴君,貧賤者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
凌教授也沒有指望能第一次上門就成功,就在他準備回去查閱更多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見一個衣著體面的年輕人正坐在別墅對面的長椅上啃著干面包,拐棍旁邊還放著一個結實的帆布背包。
這個組合顯得有些怪異,凌教授的職業是個歷史學家,同時也精通各類古董珍寶鑒賞。他一樣就看出那人身邊的檀木拐杖價值不菲,手上的寶石腕表比約翰他們租的別墅還貴,這樣的人居然吃的這么寒酸?
“算了,還是別管這些閑事了。有錢人多得是各種各樣的怪癖。”
凌教授心里搖搖腦袋,把奇怪的念頭甩出大腦。他必須趁著約翰和愛麗絲發現銅壺秘密之前,想辦法讓他們銅壺交出來。
而任飛則依舊坐在那不緊不慢的吃著自己的面包。他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把茶壺搶過來,就是想讓它在愛麗絲那里多放些日子,以便于更好的觀察。畢竟如此危險的魔法道具貿然拿到手實在是太危險了。
距離穿越回現實世界還有十多天的時間,茶壺放在愛麗絲的手里他隨時都可以搶過來。但若是在別墅區殺人,一個不小心就會招惹大麻煩。而且就算任飛再厲害,也沒辦法在多方的密切關注下,讓兩人和茶壺一起人間蒸發。
黃銅茶壺最早可以追溯到世紀元年,數千年來經手的主人不計其數,就算他們個個利欲熏心對其視若珍寶,但也很難避免茶壺的傳說被有心人注意。凌教授只是其中的一股力量,而且是最好對付的那種,茶壺原主人的兩個孫子才是難纏的那個。
這兩個人的奶奶在年輕的時候,從希特勒的集中營里把茶壺偷走,輾轉來到現在隱居的地方。她曾是個心地善良的女人,甚至抵擋住了金錢的誘惑。但平靜的生活顯然不是茶壺想要的,它渴望鮮血熱衷死亡,詛咒如同惡魔在她耳邊輕聲低語,令她痛不欲生。
正因如此,這兩個大胡子從小就對茶壺的可怕有了深刻的認知,他們故意把茶壺留在約翰和愛麗絲的身邊,每當他們用傷害換取到的金錢足夠多時,他們就跑出來把兩人劫掠一空。
上次約翰和愛麗絲就是因為被這兩個人沖進屋打劫了所有的錢,這才想起到圖書館里查閱資料。
愛麗絲撕掉了書中的警告,把約翰蒙在鼓里,以便繼續紙醉金迷的生活。但一夜暴富的人,總會引起周圍熟人的關注。尤其是曾經過的比他們更加優越,整日在他們身上找存在感的那些人。那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房東阿尼,大晚上喝的醉醺醺的闖進約翰的別墅,一把搶過他們的茶壺。
阿尼其實是無心之舉,他并不知道茶壺意味著什么,只是單純的想讓愛麗絲他們不痛快。但只要觸碰過茶壺的人,都會不自覺的被它的魔力所吸引。
“阿尼!”
愛麗絲穿著睡袍光著腳就從屋里跑出來,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蕾絲內衣都漏出來了。跑到別墅外面時,阿尼把茶壺一把扔到地上,啟動卡車從茶壺上呼嘯而過!茶壺在地上被拖出一道火花,被壓的稀巴爛。
他很興奮自己能把這兩個賤人惹得哇哇直叫,對愛麗絲兩個比了個中指,然后揚長而去。
“不,我的茶壺!”
愛麗絲光著腳跑過硌腳的馬路撿起茶壺,可是剛跑到近前卻發現那茶壺居然絲毫無損。愛麗絲把它抱在懷里,像是檢查自己十月懷胎的寶貝兒子,可是茶壺還是茶壺,沒有發現半點瑕疵。“沒壞,連劃痕都沒有。”
就連約翰都詫異道:“怎么可能!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
阿尼的大皮卡有好幾噸重,就算是在結實的銅壺也肯定會被壓扁。而它竟然毫發無損!約翰背著光腳的愛麗絲回到他們的豪宅,愛麗絲在他背上死死的抱著茶壺,她現在是一刻也不想放開。
就在他們進屋之后,一個黑色的身影拄著拐棍從馬路對面的陰影中走出來,仔細的端詳著剛才茶壺被卡車碾壓的地方。“沒有,真是一點痕跡都沒有。”
卡車壓在茶壺上之前,曾卡著茶壺在地上死命的摩擦一下。堅硬粗糙的水泥路上本應留下一塊明顯的痕跡,那是從茶壺上刮下來的黃銅碎屑。但是現在路上一點都沒有,看來茶壺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堅不可摧,不但是受損變形,甚至即使是被分割以后也會有一種未知的力量讓它重新變得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