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任飛躲在盧老爺莊子上還真是一步都沒出過小院,平日的食宿供應都是盧家下人送來的。鐵橋三每日過來指點他練拳學棍,使槍弄棒。
盧老爺家的這個屋子偏僻又開闊,雖然舊里一些,但后面的那片雜草地正好適合練拳學武。照著寺里的樣子釘下九宮樁,每日按照當初的規矩拎著木桶裝滿鐵砂走三十個來回,完事之后還能用鐵砂練習穿心指。
“大師,我今天帶了好多酒菜來,你練完了沒有?快把桌子支起來!”
還沒見到人影,就聽見瓜四興高采烈的大喊。大門被撞開,他和瓜四兩個拎著一人拎著燒雞牛肉,一人捧著一大壇子好酒撞進來,大牛的嘴里還叼著一根草繩,下面墜著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
一個羊也是放,兩個羊也是趕。瓜四也是鐵橋三的徒弟,鐵橋三在指點任飛武功的時候也常常讓他們過來觀摩,一來二去的三個人也有些混熟了。
“來了!”任飛答應一聲,放下手里木桶,從大牛嘴里接下活魚,利索的放到案板上開始剖魚片。“最近你們都忙什么呢?都六七天了才想起過來看我?”
任飛雖然算不上什么大廚師,但對于做菜卻很有興趣,在自己的小院里搭起露天的鍋灶,瓜四他們兩個一有什么好菜好肉也愿意到他這里來親自動手。
他利索的把魚刮鱗剖腹,挑出腥線。菜刀魚身上連劃幾刀,就把魚刺和魚肉豁成兩份,唰唰幾下切好魚肉。那邊瓜四已經打好雞蛋攪和完倒在魚片上。魚片裹上蛋液在下鍋之后才能爽滑又不粘連。
瓜四嘆了口氣:“唉,別提了。我家米鋪的活計最近有好幾個都染上了大煙癮,那個王安為了抽煙連老婆孩子都顧不上了!我去把煙館把他們都揪出來,可到街上一會的功夫他們就都溜回去了!”
“別難過了四少爺,等明天我們一起去找老爺和師父,讓他們去教訓那群不爭氣的!”大牛在灶下急填了幾根柴,把火燒旺。從壇子里倒碗好酒遞給瓜四,又向任飛笑道:“大師你練醉拳卻偏偏不好酒,這下你沒口福了,啊哈哈!”
“無妨,出家人四大皆空,吃肉是為了強壯筋骨,喝酒還是能戒就戒吧。”看鍋里的湯開始滾沸,任飛把魚片牛肉都一股腦下進鍋里。在桌上擺好了碗筷坐下,給自己泡了壺茶道:“瓜四,我剛才聽你說那群伙計當著你的面溜回煙館?你這東家也忒沒面子了!”
“當然不是!是開煙館的那個張教頭帶人偷襲我們,那群不爭氣的才趁機跑回去的。”大牛連忙擺手分辨,然后又得意的笑了笑:“那個草包領著十來個手下,都被我和四少爺打的屁滾尿流!”
任飛也笑了:“總算沒給你們師父丟臉,菜快熟了,我以茶代酒,來干一個!”
任飛是鐵橋三的徒孫,但又拜了一澄和尚為師,一澄又叫鐵橋三老弟。瓜四是鐵橋三的徒弟,偏偏平時是任飛指點他們棍法拳術。幾人的輩分搞得亂糟糟的,干脆各論各的。
吃到一半,任飛突然想起件事情。對瓜四道:“你攪了煙館的買賣,這幾天一定要小心張教頭他們。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想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大牛滿不在乎道:“他們都被我和四少爺在大街上教訓一次,難道還敢過來丟人現眼?”
任飛微微一笑,突然手中筷子一翻如閃電般直奔大牛的咽喉!大牛嚇得往后一仰,屁股底下凳子一個沒坐穩就摔在地上,他站起來氣哼哼的大喊:“大師!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