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搖搖頭:“強來不行那就改利誘?不過你出的本錢倒是不小,但憑這一點秦爺就勝過霍元甲。今晚若易地而處,恐怕我那些師兄弟早就樹倒猢猻散,恐怕霍家祖宅被人賣了都不會有人拿出一個子。
但就是因為我明事理,所以才不能讓你殺人。殺秦爺的是霍元甲,攛掇他的是那群徒弟。你把他們大卸八塊我都沒意見,但翠兒不過是四五歲的孩子,不該為那群禽獸受這份罪。
金刀門的功夫我很敬仰,可這功夫若是收了,心中有愧,只好熱痛割愛。”
“那孩子不該死,難道我義父就該死嗎?”
眼看任飛油鹽不進,秦厲重新舉起手里長刀擺個門戶,要做困獸一搏。
“若不是你看不慣霍元甲得意忘形,來回攛掇秦爺和他較勁,恐怕也未必會有今日之禍了。今日死的若是霍元甲,你難道不會一邊給秦爺祝壽,一邊罵他不自量力?”
“話我已經說盡,你若再不離開,我今天就殺了你!”任飛崩起手中長棍,搭在秦厲身前三寸處,做個“撥草尋蛇”的棍勢,只要他稍有異動就先把另一條腿也敲斷。
正在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突然院墻外面又竄出一道人影。但他身手顯然比秦厲要強太多了,從兩米多高的院墻上跳下來,幾乎未見有什么卸力的動作,腳尖在石磚上輕點一下便毫無聲息的落在地上。
“津門第一的名頭就像顆誘人的毒藥,秦爺和霍爺都已經陷到里面了。卻不想想,打來打去終究一介武夫,于國于民殊無大用。”
那人捋著山羊胡子,慢慢走到院中。任飛收了棍子先后退了兩步,給他個面子。而秦厲似乎也認識那人,低聲道:“武爺,今日分明是他霍元甲欺人太甚,,,,”
秦厲話還沒說完,那人突然出手如閃電般抓住秦厲的刀柄,靈巧的一個回手就把鋼刀奪下來。厲聲呵斥道:“武行里生死勝負的事情多了去了,秦老陜年輕時難道沒殺過人?也不想想,你若是死在這里,留下你干娘和你妹妹怎么辦?”
說完把鋼刀就勢一甩,正釘在院邊的柳樹上,楔進數寸有余。他這一手既是表明秦厲不會再殺人,同時也是在立威!他轉頭對任飛一拱手:“今日是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還望閣下高抬貴手放過他。”
任飛其實早就認出此人是杜先生,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與秦家糾纏在一起。但既然他為表露身份,任飛也沒必要說穿,就像沒看見兩人一樣,轉身回屋關門睡覺了。
杜先生贊許點點頭。有人闖進霍府殺人,任飛一個外人若張口說不追究,那是逾越;若繼續追究,那是不給面子。轉身裝沒看見是最好的辦法,而且也是對自己的信任。
秦厲腿上傷的厲害,杜先生一手攔腰把他挾起來。縱身一躍,竟帶著他一步跳上兩米的院墻,翻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