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負責接頭的香港革命黨,看見旁邊的任飛臉上立刻露出警惕的神色,話里有話的問道:“先生這次多帶了個合作伙伴啊?”
陸浩東趕忙解釋:“任先生是元甲的徒弟,這次是順路一起來香港的。他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這次主要是為了到香港來躲債主的。”
“原來是這樣。”
債主是一種暗語,說明任飛也在受清廷追捕,身份相對可靠。女子的臉色緩和一些,但放在懷里的手依舊沒有拿出來。
任飛看得出她的衣服里應該是藏著手槍。接頭時出現約定以外的人,是最大的可能就是有人背叛,若非陸浩東在會中地位極高,恐怕這女子根本就不會現身。
這種情況,他也沒有再多做糾纏,立刻和陸浩東他們拱手道別。只是感覺好像在哪見過這個女子,但看他卻想不起來。這讓他有些奇怪,因為那女子長得和十三姨頗為相似,若是以前見過,他應該有印象才對。
香港此時已經是受英國管制,在這里任飛終于可以把那條礙眼的辮子摘了,順便把那副礙眼的平面眼睛也扔了。這里比天津更加安全,根本不需隱藏。這里不執行清廷的法律和通緝令,即使有人認出他的身份,也不會有警察來抓他。
但任飛在街上走了一會就發現,背后始終有人在跟著他。雖然他們隱藏的很小心,但任飛久經沙場一旦四周有風吹草動,本能的就會引起他的警覺。
他假意拐進一條偏僻的巷子里躲起來,沒過多久看見就有個賣花的女人匆忙的跑進巷子,身后還跟著一個很英俊的男人。
“他跑哪去了?天晴,難道這里有暗道?”那賣花的女子快步走進巷子,卻發現里面是個死胡同,根本空無一人。
“秋玲!我們快走!”萬天晴左右看看,立刻察覺情況不對,拉著姑娘的手就要跑。
但任飛此刻卻從巷口走出,伸手攔住他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要跟蹤我?”
萬天晴假意整理下,笑著說道:“你誤會了,我與這位小姐在這里幽會,還以為是我太太找來了。我們并沒有跟蹤你。”
秋玲也立刻依偎在他的懷里,兩人一唱一和的像極了偷情的狗男女。兩人剛要作勢離開,任飛的手杖突然戳在萬天晴胸前,笑道:“你的這長相的確討女孩子喜歡,但騙不了我。哪有人幽會肩上還挎著募捐箱的?我與你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背地里跟著我有什么企圖?”
秋玲低頭看看腰間的箱子,也知道自己漏了相。她接到上級命令跟蹤任飛的時候,正在街上進行募捐演講,沒來得及放下手里的東西,就跑來配合萬天晴跟蹤。
一看裝不下去,她也立刻沒了小鳥依人的樣子,說道:“有很多心懷叵測的人想破壞救國大業,突然出現個來路不明的人,我們當然要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