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雙方都已消滅對方為目的,婦人之仁就是對生命的褻瀆。政治家同樣不能相信任何人,不然很可能連累同志一起死無葬身之地。
萬天晴回到他們接頭的藥鋪,第一時間就把今天的情況告訴潛伏在這里的弟兄。那天在碼頭接人的叫白影紅,別看看她年紀和十三姨差不多,但已經參與策劃過多起關于清廷高官的刺殺行動。
她有些奇怪的問道:“這個任飛居然能在如此嚴密的拍賣上偷走玉牌,他說能拿到一百快槍應該不是空話。只是他之前應該從未來過香港,他怎么會對卓一飛那樣的大盜了如指掌,甚至還能提前知道警察會到名人俱樂部抓罪犯?”
萬天晴沉思半晌,還是搖搖頭:“這個問題我也考慮了很久,但也是毫無頭緒。我不但沒看透他藏玉牌的手法,甚至連他是何時接觸的卓一飛也全然不知。”
平時賣花演講的秋玲問道:“那我們要不要跟蹤他,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然他神神秘秘的,說不定什么時候算計到我們頭上,我們還幫他數錢呢!”
“不行!他這個人武功很高,而且很警覺,我們根本近不了身。”萬天晴立刻搖頭反對:“如果再被發現,我們就不但會損失那批槍,對先生也不好交代。”
一群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弄出個結果,卻沒發現角落里坐著一個呆頭呆腦的年輕人,嘴角露出一絲不可捉摸的笑意。他叫賀人杰,家里開了香港一個很有名的罐頭企業,筆挺的格子西裝,大背頭梳的锃亮。
幾人的聚會一散,賀人杰就吹著口哨來到一家咖啡館。他家里頗有資產,平日里就負責給組織進行資金輸送與和合法化,來到這個地方也不奇怪。
但此時他的對面卻坐著一位表情極為嚴肅的中年人,兩撇山羊胡子長得跟傅滿洲似的。旁邊的桌子上也有四個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正襟危坐,表面上喝著咖啡,實際隨時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
“那群逆黨每人都有不同的身份掩飾,我還在逐一調查他們的住處。最容易抓的就是賣花的曉玲,她每隔幾天就會到街上演講。”
賀人杰一臉的奴才相,出賣起朋友來那是毫不臉紅。眼看親王依舊面無表情,他眼珠一轉:“對了,今天他們開會說有個叫任飛的,準備賣給他們一百條快槍,這幾天就會交易。”
王爺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金子遞給他。“做的很好,這幾天你要格外留意他們動向,隨時向我報告。只要配合我抓住這批亂黨,你家的商船在朝廷五個城市的碼頭都可以免稅。”
打發走了賀人杰,幾個大內侍衛靠過來。“王爺,要不要先抓那個賣花的?”
王爺笑著搖搖頭,端起桌上的咖啡。
馬如龍和卓一飛動手的時候,是在第三天的深夜里。在一個小碼頭上,陸軍的齊隊長正對著一個高大的英**官滿臉堆笑。
平時他在警局里都是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今天卻和善的像個彌勒,在加上身上穿著便衣西裝,簡直換了人。也難怪馬如龍會誤以為,他在走私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