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麻子搖頭晃腦:“胡萬私設公堂致人傷殘,理當打皮鞭一百,現在已經行刑完畢。”
“那就放人吧?”
“但是!,,,他在牢里涉嫌殺害賣涼粉的,現在很可能是殺人兇手,所以,,,不能放。”
張麻子翻來覆去折騰了這么多廢話,還是不肯放人。
黃四郎有心讓胡千動手搶人,可旁邊兩個又用槍指著胡萬的腦袋,一動手恐怕就要開花了。他氣的猛地深吸一口氣,才忍住沒站起來罵臟話。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
張麻子走進大堂,隔著桌子坐下,微微探過頭,小聲道:“我家六子的傷,總不能就這么白挨。鵝城人這么較真,因為一碗涼粉就要剖腹賠償,那我家六子的傷,,,,”
原來是要錢!黃四郎冷笑一聲:“不用多說,你開個價吧。”
張麻子瞇縫起眼睛,現在他是真的確認了,任飛說黃四郎有替身這件事沒騙他。黃四郎縱橫南國,試問他這樣的人,怎么會因為胡萬一條狗,被別人耍了這么久還能忍著不發作?
替身也意識到自己太過于在乎胡萬的性命了,失了黃四郎說一不二的威嚴。又假裝漫不經心道:“反正六爺傷在將茶大堂,鵝城兩大家族和其他鄉紳也都在場,也不至于讓胡萬一個人擔著,只要縣長敢說出個數來。”
若是用六子的傷勢要錢,那就是和鵝城整個鄉紳集團為敵。這威脅本是個很符合黃四郎霸氣的場面話,但張麻子既然已經看出了破綻,自然就不會被輕易糊弄過去。
毫不猶豫伸出兩根手指:“醫藥費兩十萬銀子。”
這數字對于鵝城普通百姓來說,足夠給他們賠償一百場人命官司了。但比起往期剿匪要拿出的一百八十萬銀子來說,也就是個一九開的分贓數。
黃四郎冷笑一聲:“好!先放人,明日二十萬銀子如數奉上。”
“哈哈!爽快!”
張麻子一看黃四郎同意了,樂了。轉頭看向老三老五,似乎是詢問一下他們的意見。兩人看著左右逐漸逼近的黃家護院,點點頭:“大哥,你拿主意吧!”
張麻子大笑道:“那這事就成了啊!”
“哈哈哈哈!”
黃四郎也笑了,一揮手讓胡千接人,背后暗自做了一個下切的動作----接完人就動手!
“呯!”
突然一聲槍響,黃四郎的笑容猛地凝滯在臉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胸口,鮮血順著槍傷簌簌之流。張麻子的槍口冒著青煙。
院子里老三老五同時動手,左右開弓,胡千和一眾護院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打死大半。剩下的趕忙躲開準備反擊。
可院墻上老二,老四還有老七不知從哪冒出來,猝然偷襲瞬間又打死大半,兩下夾擊沒幾個呼吸的功夫,黃家一群人就全軍覆沒。
“嘿嘿,好玩吧。要不是等老二和老七回來,老子哪會跟你說這么多廢話!”
黃四郎聽了張麻子的話,猛地一抽搐,死不瞑目。
老二和老七從墻上跳下來,“大哥怎么回事啊?”
他們剛才回來,還沒進門就被老四攔住。什么事還不知道就被拉著打了場槍仗。老三剛才朝張麻子點頭,讓他拿主意,其實就是告訴他,弟兄們已經就位了。
張麻子哈哈大笑:“一群土匪碰見個惡霸,還能怎么回事?弟兄們!把黃四郎的腦袋砍下來,咱們進碉樓,搶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