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輕輕的把箱子放在桌子上,走到臥室門口兒,推開了門。
除了安然,臥室里還有一個男人,傅宇森。
地上有一些衣服。
茍順呆呆的看著,沒有說話。
安然的眼神里帶著一絲虧欠,沒有說話。
傅宇森的臉上掛著一絲不屑的笑,也沒有說話。
眼淚頓時從茍順的眼睛里奪眶而出,他發瘋似的跑出了門,他跑了很久才慢下來,路上的人看著他,仿佛看見了一個瘋子。
他想大吼一聲,可是他吼不出來,他覺得胸口悶的厲害,開始有些反胃,他干嘔了幾下,沒有吐出來。
之后的茍順沒有再奔跑了,他的腦袋如同混沌一般,他甚至希望有人可以拿斧頭幫他劈開。
他搖搖晃晃的走在大街上,眼淚順著眼角不停地往外流,行人見狀紛紛給他讓開了道路,恐怕,這也是第一次人們見到他會讓路。
夕陽的余輝照在茍順的身上,茍順感覺這些陽光好像穿透了自己,自己仿佛變成了透明的,他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能感受到難以明狀的悲傷,比死還難受。
千嫣看了一眼茍順,發現此刻他已經淚流滿面了,而頭盔上的腦波幅度顯示器,上面的數字是4,千嫣知道,正常的范圍是40-70。
“白姨,腦波幅度顯示只有4。”
“啊?快點叫醒他,幅度低于10,就會有生命危險。”
白姨說著,快步走到茍順旁邊,也顧不上喚醒他,直接抓住他的肩膀晃動起來。
茍順被搖醒后,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
此時,他的眼神里寫滿了悲傷,失落,痛苦以及絕望。
眼淚不住的順著臉頰滴到了他的衣服上。
千嫣不知道說什么,白姨也不知道說什么,屋子里靜的可怕。
足足過了一個小時,茍順還是保持著剛被叫醒時的樣子,只是眼睛里面的淚水少了一些,怕是快要流干了吧。
千嫣拿過一張紙巾,慢慢的伸到茍順的面前,輕輕的給他擦了擦眼淚。
茍順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眼睛都沒眨了一下。
“白姨,茍順沒事吧?”千嫣擔憂的問道,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白姨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些自責的說道:“傷心欲絕,一時肯定反應不過來,都怪我,只注意觀察成像了,忘記了幅度,差點兒讓他死在夢里。”
“那現在怎么辦啊?”
“再等等吧,我去換個歡快一點兒的音樂。”白姨說著,走到墻邊的按鈕前按了一下。
音樂的節奏果然歡快了很多,可是,茍順依舊沒有反應。
千嫣越來越著急,她走到茍順的身旁,慢慢的蹲下身子,將茍順的右手拉了過來,用自己的兩只手緊緊地握住。
她想讓茍順感受到一絲溫暖,她想讓茍順知道他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