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甄純瞪著眼睛看著茍順,似乎察覺了茍順給她的外號兒。
“沒啥,沒啥,我說謝謝你。”
“得了,不用謝,把我的大恩大德記到本本上就好了,唐老鴨和蠟筆阿新,嗯,其實也不錯,行了,你再琢磨琢磨一會兒怎么說吧,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甄純說著,給茍順打開了房間的窗戶,又走出了門去。
剛剛過了八點,只見趙程翔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護士站,問道:“護士,我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
“這么早出什么院?你是急著去投胎嗎?”一個護士沒好氣的說道。
當然,這個護士敢這樣說,還是因為她是甄純扮演的。
雖然甄純帶著口罩,趙程翔還是聽出了這個讓他討厭的聲音,想到今天就能出院了,他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氣,說道:“護士,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這樣針對我。”
“沒辦法,我就是看你不順眼。”甄純回答道。
趙程翔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說道:“那請問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我們走了,也不玷污你的眼睛了。”
“什么時候出院可不是我說了算的,這得看醫生怎么說,一會兒醫生會給病人做一個術后評估,要是合格了,就能夠出院,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最好給病人買些吃的回來,病人吃了氣色會好一些,這樣也能夠早點兒出院。”甄純不屑一顧的回答道。
趙程翔聽罷,沒有再說話,轉身快步回到了病房,片刻之后,又走出來,快步的下了樓,看樣子是給夏如詩買早餐去了。
夏如詩靜靜的躺在床上,雖然身上已經有了一些力氣,可總的來說還是很虛。
她拿著手機看了幾眼后,把手機放到了一旁,開始望著屋頂發呆。
自從昨天聽了茍順的話,夏如詩的心情就不平靜了,她還不到二十歲,卻做了兩次這樣的手術,這不是她希望的結果,更不是她青春懵懂時對未來所期待的樣子。
曾經無數次,她幻想過自己長大,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漫步在大學的林蔭道路上,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細縫打在她的臉上,那樣的干凈清澈。
可是如今,她好像成了人們口中那種不要臉的女人,小小年紀,已經打掉了兩次胎,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變成了她年少時討厭的樣子。
可是有什么辦法呢?發生了的事,終究是回不去的,她感覺到有些無助,因為她無法改變這一切,命運仿佛是一直無形的手,推動著她往前走,絲毫不可抗拒。
幸好還有程翔,還有他陪自己,愛自己。趙程翔在高中時是學校大哥,從高一開學就追求她,一來她不敢反抗,二來那時候覺得混混兒的男生其實也是挺帥的,所以她成為了趙程翔的女朋友,成為了同學們口中的大嫂。
事到如今,夏如詩已經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做趙程翔女朋友到底對不對了,她現在已經無力去辨別了,因為即便是不對,又有什么辦法呢?她把自己全部都給了趙程翔,在她的心中,趙程翔已經成了她最后的依靠,他只希望趙程翔能夠永遠愛她,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當然她也會用盡全力去愛趙程翔。
即便是這樣過一生,那也是她最欣慰和最向往的了,對于年少時的那些美好的夢,在她的腦海中,早就已經變淡,甚至消散了。
就在夏如詩想的出神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吱”的一聲,把夏如詩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把目光轉向了門口兒,一個人走了進來,不是醫生,不是護士,也不是她的程翔。
那是一個很帥的年輕男子,夏如詩快速的在腦海中搜索了一圈,確定自己不認識。
見那人眼睛直直的看著自己,夏如詩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是什么人?我們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