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小炎真是倒霉,工作也混丟了。”
“就是,而且現在媳婦也混沒了,唉。”
“是啊,你看他,真是可憐。”
……
王小炎心里憋悶,本想出門逛逛,哪知一路凈是鄉親們在背后對他指指點點,給他帶來了極大的負面情緒。
他變得有些神經質,覺得刮的風都那么刺耳,好像也在嘲笑他。他真想把耳朵堵上,逃離這個地方,可哪里都有風,他逃無可逃……
他“砰”一聲關上臥室的門,把頭蒙到被子里,才稍微有點安全感。
門外母親敲著門:“不管怎么樣,也要吃點飯啊。”
王小炎也不吭聲,裹著的被子有些微微顫動。
……
已經第三天沒見到王小炎的人了,王媽焦急地拍著門:“炎哪,你出來吃點飯吧,媽求你了……一會兒,我就到他們家,去求他們,去給他們跪下……”
“咔噠。”
臥室的門打開了,王小炎頭發凌亂,胡子也沒刮,渾身衣服皺皺的,但眼神清亮,咬了咬嘴唇……
“媽,不要這樣……”
“我想通了……”
“世界這么大,我要去闖闖!”
王小炎媽媽一見他這幅模樣,差點流出了淚,連忙抹了抹眼睛:“你要去哪?”
“省城。”
“不行,你這是要離家出走,我不允許。”
“媽,這兩天我想了很多,想想以前,我真的一無是處,全靠你和我爸養著,你們太操心了,我已經是個大人啦,我必須扛起生活的擔子,給我一次機會吧,媽!”
“好好,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可……先別說這個,先吃飯吧。”
……
夜幕遮蓋了天際,月光落盡了繁華。
“兄弟,你真的要走?”
“是啊,決定了。”
“為個女人不值得,還有咱弟兄們呢,沒事喝喝小酒,打打游戲,別想那么多,不也挺好的。”
“不,是為了我自己。”
“既然你想好了,我們也不要再勸了,要走也沒什么送你的,就大伙兒湊點路費,買點路上吃的。”
“謝兄弟們了,不管走多遠,你們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說的好!不過現在交通這么發達,路也不算遠,時常想著回來。”
“我會的。”
“來來來,大伙干了這杯酒,算是為你餞行吧!”
……
飛快行駛的高鐵,拉著長長的響笛,把那些家鄉的味道,家鄉的身影,統統的拋在了身后。
他望著車窗外飛快遠離的一景一物,感覺就像一個個流失的歲月,那么的倉促,還沒來得及看清,就一閃而過了。
大伙兒問過王小炎,到省城做什么,他說先到一個同學那,到了再看。其實他看著同學的電話號碼,磨蹭了半天,也沒好意思打。
出了高鐵站,溫暖的陽光有些晃眼,他抬起右手遮住眼睛,從指縫里看到洶涌的人潮,密集的車輛,望不到邊的高層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