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聽到易云湖這么說還是有些驚愕的,但他也沒有感到太意外。
因為陸遠現在也知道了金和機械的運營情況。
作為一家老機械廠,金和機械已經無法與有著更強資本實力與技術實力的國外跨國機械集團抗衡。
尤其是隨著國人生活水平提高以后,對機械智能設備的要求也越來越高,低水平的機械制造技術已經無法適應市場。
而金和機械自然也因此陷入了困境,無法進行市場競爭。
易云湖想跳槽去別的機械公司發展也是情有可原的。
“易總,你要跳槽?”
而這時候,副總魏良超突然站了起來,問著易云湖。
易云湖沒敢看他,只點了點頭,依舊摸著他那光光腦袋。
魏良超把桌子重重一拍:“你什么意思!你倒是可以隨隨便便可以離職,你是高級工程師,可金和機械怎么辦,金和機械的工人們怎么辦,他們能跳槽嗎,你這是不負責任!當初是你和涂總一起決定要擴大規模,招了一大批技術員,現在你卻要拍屁股走人!”
“我怎么是拍屁股走人了,大不了我不要期權就是!現在制造業混不下去,技術升級空間小,融資機會小,市場競爭壓力又大,我又沒有回天之力,我不走,難不成你要我一家老小在這里餓死呀!”
易云湖也和魏良超對吼了起來。
“現在陸總成了董事長,他是蒂森克虜伯的大股東,自己就有資本公司,他會把金和機械發展起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購買金和機械的股份,成為董事長。”
魏良超指向陸遠說道。
陸遠笑了笑,沒說什么。
易云湖看了陸遠一眼,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陸總為何要控股金和機械,但我相信陸總也不會傻到無緣無故地把錢投到金和機械來,而蒂森克虜伯也不會無緣無故與我們合作,蒂森克虜伯又不是他一人的。”
“你說的有理,我的確不會這樣做。”
陸遠說了一句。
易云湖沒有說話。
而魏良超則有些失落地坐了回來,他很是不甘地說道:“我就不明白,難道我們國人自己開的民營機械公司就真的跟他德國機械比不上嗎,說我們他德國工匠嚴謹,我不覺得我們的工匠差!”
陸遠看了魏良超一眼,微微一笑,他突然覺得這位副總經理民0族情節很重,頗有點理想主義色彩。
易云湖注意到了陸遠的神色,說道:“陸總,你習慣就好,他魏良超是我們公司第一個帶技術回國的海歸,一股子書生氣,不像是來做生意的,倒像是來爭氣來的。”
說著,易云湖就對魏良超嘲諷起來:“姓魏的,你要真有這份報效之心,你也離職就是,去體制內,揮灑你的熱血。”
“姓易的,你說什么風涼話,要不是我爹是這家公司的老股東,我能來這里,再說,在民營機械就不能報效了嗎,大不了,我工資不要就是,我就不相信金和機械不能走出困境。”
魏良超一揮手說了一句。
“工資還是要的,哪有白干活的道理,就算你是股東,但同時你也是員工,你不要工資,那是不是我就有理由以公司經營困難為借口要求其他員工不申請不發工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