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啟趕到的時候,軍棍已經施完。
看著心腹愛將被打的皮開肉綻,只能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呻吟的時候,洪天啟一時之間有些楞然。
他沉聲問:“怎么回事?”
有士兵立刻上前把事情的經由說了一遍。
洪天啟越發面色陰沉若水。
衡長順是南無傷指名來做的衛校,他和血風旗李規將軍又有些關系,洪天啟心中惱怒,竟然對此事半點處理辦法都沒有。軍中雖說一切皆視戰功,但亦不能不懂為官之道。就算是再粗魯的漢子,也知道涉嫌上官的任調,背后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衡長順雖然跋扈了些,但畢竟還占了些理。雖說是歪理,但官場之上,無理都能說成有理,何況小小歪理?要坐穩位置,最終還是需要看清時局的。
所以他只能長嘆一聲說:“讓他好好養傷吧。明日一戰,他就不用去了,由方虎代他領兵吧。”
“大人,衡校剛才說要戚少親自領軍,您現在這樣安排,只怕衡校又要出來鬧事了。”一個小兵連忙說。
洪天啟大怒:“他是營主還是我是營主?虎豹營什么時候成了他衡長順的了?凡事竟然都由他來做主?”
那小兵嚇得顫顫驚驚再不敢言。
戚天佑卻躺在床上嘿嘿一笑:“洪營,怎么了?這點小事也值得您大動肝火嗎?咱們當兵的,什么苦沒吃過,什么傷沒受過?這點小事就不能出兵打仗了嗎?放心吧,我躺在這床上休息一天,明天起來,還是一條好漢。咱照樣在沙場上殺幾個敵人給你看。”
洪天啟兜手給了戚天佑一下:“混蛋!就你這樣還想上陣打仗?屁股都被打爛了,你還怎么騎馬?哼,衡長順。。。這個混蛋,一介莽夫,心胸狹礙,難成大氣。陣前折將,本屬大忌,我真想一刀宰了他!”
一連用了好幾個詞來形容衡長順,可見他是真得怒了。
只是戚天佑卻偏偏笑道:“洪營不必生氣。衡長順其實也沒有錯。他新來乍到,正是立威之時。上任第一天,就有下官不聽其令,也難怪他生氣。若是這次您再駁了他的命令,只怕他以后御下更難。身為將官,最怕的就是令出多門,有令難遵。所以,這改令之事,還是萬萬不可的。明日之戰,我第三衛負責攻打沙河屯。沙河屯有至少500敵軍把守,并不是那么好拿下的,正需要靠衡長順這樣的猛將帶頭殺敵。他要是心有怨嫌導致作戰不力,只怕對您也是個不小的罪過。所以洪大人還是讓我出戰吧。”
“你!”洪天啟被他氣得沒話說。他這個游擊將軍也是一路奮勇拼殺出來的,當得不易,當然也知道作戰前最忌諱將官威信受損。戚天佑說得有理,為大局想,他只能接受。一甩袖,他叫道:“既然你自愿送死,那就隨你去好了!”
然后就那樣氣沖沖地走出帳外。
一個小兵不識相地走過來問洪天啟:“將軍,衡長順目中無人,擅打下官,是否應當予以責罰?”
洪天啟憤怒大吼:“我責罰你媽!”一拳將那小兵打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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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內,淺水清悉心地給戚天佑上藥。
藥敷在身上,涼颼颼的,到有幾分鎮痛的效果。
戚天佑感覺有些怪異,忍不住問:“你用的什么藥,好象很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