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旅士兵一起怒視衡長順,卻終是沒人愿意為自己扣上一頂戰場抗命的帽子。
戚天佑叫道:“衡長順,你小心到戰后,我向上面彈劾你陷害士卒,見死不救!”
衡長順嘿嘿一笑:“我既敢做,就不怕你告。你以為,我憑什么敢這么做?”
戚天佑心中一驚。
衡長順已經緩緩說道:“為下官者,欲圖謀上位,須體察上意,揣摩上情。南督的心思,我明白,卻不知你可明白?”
戚天佑和沐血同時愕然。
衡長順已經又道:“此事之后,我或會被降職查辦,但不消多久,我便會重回官位。屆時,一營之主怕是跑不了的。你們若想繼續好好的活著,就不要太惹我生氣了。”
那一刻,戚天佑和沐血同時哀聲長嘆。
軍中常言衡長順驕橫跋扈有勇無謀,其實,這世上又怎么可能真得是連一點腦子都沒有的人呢?
南無傷看人陰狠歹毒,就算衡長順無知,他只需要稍微點撥幾句,衡長順也當立刻就會明白該怎么做了的。
淺水清不死,此事終究不會完結。
除非。。。。。。
那個時候,戚天佑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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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長電漫卷出凄厲的腥風血雨,激蕩在整片屯落之上。四面八方涌來的鐵騎,眼神中燃燒著兇囂的烈焰,斗志激揚。他們借著快刀勁馬,揮舞出蒼茫中的雄渾力量,將血腥與殺戮反向帶給第一旅的士兵。
方豹奉命堵在村口,他的身周,是自己的戰友一個接一個的哀號著倒下。天風鐵騎固然勇猛,止水的士兵也不是個個草包。鐵獅衛與飛雪衛一樣,都是三重天中的精銳部隊,他們同樣的悍勇,同樣的強大,同樣的敢用自己的生命來為戰友打開一條鮮血涌噴的缺口。
“淺哥兒!”方豹大喊。語氣中透出遑遑求生之意。
眼前是一座山般的陰影撲面而來。
獅蠻真揮舞著九曲狼牙槊,卷出一片浩蕩長風,瘋狂地砸向方豹。
方豹揮矛格擋,狼牙槊如泰山壓頂,力大雄渾,幾乎將方豹整個人都要打飛出去。
獅蠻真余威不減,槊柄詭異地劃了一個圓弧,向方豹的胸口戳來,那一下,盔甲碎裂,方豹哇的吐出一口鮮血,當場被這一記重擊打下馬去。
“弟弟!”方虎狂吼。
半空中流芒星現,射向獅蠻真寬厚的胸膛。獅蠻真的大槊輕松圓轉,將飛來的武器格開,卻是一柄質地奇特的小匕首。
那正是淺水清及時擲出的虎牙,擋住了獅蠻真的去路,救了方豹一命。
立刻有戰士將方豹拖了回去,只見他渾身鮮血粼粼,胸口開了一個大洞,要不是有盔甲擋著,只怕當場就要被槊柄捅穿了。
“預備隊為什么還沒有上來?”方虎大吼。弟弟受了重傷,他心頭大急。
淺水清臉色陰寒如冰:“怕只怕。。。他們不會上來了。”
村口的守衛在獅蠻真的瘋狂殺戮下,開始失去陣型,一個又一個士兵倒了下去,敵人的騎軍卻已經越來越多的涌了進來。此時沙河屯內部的守軍尚未消滅干凈,第一旅受內外夾攻,已經處于絕對的危險之中。
房頂之上,少年無雙依然鎮定如故,紅色小箭引而不發,遙遙指向那紅巾大漢,看著他在人群中如獅虎般瘋狂發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