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淺水清相信!一個被打的上百年都無法邁出國門一步的國家,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理由!一個只能依靠盟友的幫助躲在厚城高壘后茍延殘喘的國家,沒有不被滅亡的理由!止水國,注定了是要被我們天風人打下來的!三重天,也永遠不可能是阻擋我們前進腳步的三重天!而只能是成為我們踏進敵人的土地上最后的一塊絆腳石!只要踢掉了它,那么止水國就將再無余力阻擋天風大軍的前進步伐!而只要拿下了止水國,我們從此就有了一個穩固的大后方,可以向四方拓展,揚我天風戰旗!”
在說到最后幾句話時,淺水清的聲音慷慨激昂,最終化成九天蒼雷般狂猛的巨吼,將他話中的沒一個字都如重錘敲打鋼釘般敲進每一名戰士的腦中。
虎視這群剛猛戰士,淺水清一字一頓地說:“那么,有沒有人敢跟我去把三重天拿下來,做為我們最好的護身符?!”
這句話,真正如一道閃電驚雷,炸現于第三衛的士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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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注定了是一個不能平靜的夜晚。
當天晚上,李規面寒如水的聽完了德山的匯報。
老臉上一片猙獰血色,在昏黃的油燈下越發顯得恐怖而殺氣蒙蒙。
“好一個淺水清!好一個淺水清!!!好一個淺水清啊!!!!!!”
他連續說了三聲“好一個淺水清”,卻是一聲比一聲凌厲,怒睜的雙目噴薄出的血腥殺氣幾乎令德山要昏了過去。
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德山,李規飛起一腳將他踢飛出去,然后大喊:“給他一千賞金,然后讓這個沒骨頭沒義氣的家伙去火字營!他是做旅尉也好,衛校也罷,我要他在下一場戰斗中沖在第一個,老子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一名年輕將領揮揮手,立刻有士兵將德山拖了出去。
他拼命的大喊:“大人!大人!你不能這樣對我啊!”
那年輕將領嘿嘿笑道:“我們大人最痛恨吃里扒外的小子。不過大人一向信守承諾,大人既然應允封賞你,自然就會封賞你。只是。。。除非你做到營主之位,否則這沖鋒陷陣的事嘛,總還是少不了的。祈禱吧,祈禱在下一次戰事來臨前,你能把那一千賞金全部用完。那或者是你最后可以享受到的快樂了。”
年輕將領回到帳中時,李規已經起身。“阿風。”
“屬下在。”年輕將領抱拳應道。
“為我備馬,準備去軍部。”
叫阿風的將領微微一怔:“大人,鴻軍帥剛剛入睡,現在去打擾他,恐怕不太合適吧?”
李規的眉頭微微一揚:“德山的出賣,虎豹營那邊未必就不會得到消息。事緊從權,否則若讓淺水清得了消息逃了,只怕就再沒機會抓到他了。”
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李規吩咐道:“傳我的命令,風字營和火字營立刻派兵圍困虎豹營,不得放一個人出營門。。。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動手,等我回來再說。這件事。。。只怕是小不了了。”
全衛士兵共同為淺水清承擔殺人大罪,這件事,只怕就連鴻北冥都會覺得頭痛莫名。
走出營帳的那一刻,李規也嘆息:淺水清是條漢子,敢做敢當。可惜,衡長順縱有千錯萬錯,也終歸是他的妻弟,這個仇,他是不能不報。
他嘆息,嘆息世事蒼茫,命運弄人,然后,他跨上戰馬,飛速向軍部營地奔去。
孤星城中,鐵蹄聲踏,擊碎了那薄薄的一層迷霧夕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