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門關畢竟不是南門關。
他們的士兵訓練有素,作戰勇敢,他們是整個止水國最具有戰斗力的士兵。
他們同樣擁有一腔的愛國熱忱和無畏的犧牲精神。
在最初的慌亂之后,疲憊的士兵迅速組織起來,高舉長矛鋼盾,組成一片緊密的鋼鐵防御陣地。他們以生命做代價,哪怕是拖,也要將敵人拖在眼前的這片陣地上,絕不讓對方前進一步。
一支部隊在此刻由左側處突然出現,領頭的,正是范進忠。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拓拔開山。
這名高大壯碩的漢子,體型堪比熊族武士,粗糙黝黑的皮膚,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暴戾飚悍的狂野之氣。腰間的那柄碩大鐵錘,仿佛雷神之刃,洶涌出震天撼地的驚人力量。
“休想再前進一步!”粗壯的漢子狂吼,鐵錘舞出一片風起云落。
一名急速沖來的天風戰士硬生生被他從馬上砸到了空中,飄舞的身軀飄灑出鮮艷的血花。
一人一錘,仿佛雷神降世,在這一刻勁揮出強者的氣勢。
他竟是一個人硬生生的擋住了八百鐵騎的腳步。
淺水清眼中射出掩藏不住的欣賞:“好漢子!”
“他叫拓拔開山,是止水七勇士之一,獅蠻真的好朋友。”方虎沉聲道。
“那就讓他去地獄見他的好朋友吧!”
“呼!呵!”八百壯士同時發出這一聲驚天裂地的呼喊,對著拓拔開山發動起猛烈的沖擊,僅在轉眼之間,便有數十名騎士向這名野蠻人遞出了手中的刺矛。鐵錘在空中飛舞,大開大閡,揮灑出重若泰山的力量,卻擋不住數十上百條毒蛇的噴吐。
血洞在**的身上一個接一個出現,噴灑出一個高大偉岸的紅色人影,拓拔開山卻依然持錘狂舞,毫無退意,仿佛那些傷不是在他的身上一般。
他仰天發出凄厲的咆哮,就象一只受傷的野獸,卻是越戰越勇。
兇悍的戰斗激勵著所有的止水士兵,他們嗷嗷呼喊著沖上來,以血肉之軀來阻擋這支鋼鐵強旅,淺水清的眼中,迸發出冷冽的寒光。
“沐少!”
“在!”
“這樣下去,咱們會被他們拖住拖死,一旦有更多的援兵上來,計劃便再不可行。”
北門關士兵就算是再弱,再累,終究還是近三萬之眾。一旦被敵人穩住了腳跟,團團圍困,那么這支突襲的部隊只有待死一途。
沐血狂喊:“那你說怎么辦?!咱們已經進來了,除非打破城門,活捉范進忠,否則再無退路。”
淺水清的嘴唇上浮現一瞥冷傲的笑:“我從未想過要退,勝利,永遠離我們只有一張紙的距離。”
看著已離自己不遠處的城門,淺水清狠狠地捏了一下手中的鋼刀:“范進忠,就在我們的眼前,可是沒能混進城中,我們就沒法活捉他。北門關的城門,也就在我們的眼前,可是敵人就阻擋在我們的前面,我們也沒法打開它。看起來,我們已經錯失了最好的機會,可是我知道,我們至少還有一條路可以選擇,一條,同樣可以領我們走向勝利大道的光明之路。”
猛然間從腰上取出那個在南門關未有機會使用的擲火筒,淺水清大叫道:“掩護我!沖出二十米,就是勝利!”
那一刻,所有的將士,同時血液沸騰。
于是,這前進的二十米,徹底成為布滿死亡與荊棘的血色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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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門下,正堆積著大量的黑油。那是止水人在最后的時刻用來保護城池的利器。
黑油一旦燃起,輕易不會熄滅。到時對攻守雙方,都將會是進,進不得,退,退不得的局面。
它是一種極強悍的武器,同時也是一把雙鋒刃。止水人輕易不愿使用它。